可能指望他们像姑娘们一样文雅安静呢?按照那从来没有成文却一直存在的规则,只要能把教师和学监们糊弄过去,就什么事儿也不会有;如果实在糊弄不过去,也大不了被学监拿皮板打一顿手心,或者罚几次抄写而已。
卡利斯特原本只是想安慰一下这个被其他学生的夸大其词吓到的小家伙,顺便嘲笑一下他的大惊小怪,但他很明显忘了对于乖宝宝们来说,不管是哪种惩罚,“要被惩罚”这个事实就已经超出他们的接受范围了。
“打、打手心?”
路易的小脸都白了。
虽然打手心听起来比关禁闭要好一些,但问题是他前两天才看到查理被打手心啊——有四厘米那么厚的皮板,一尺多长,狠狠打在手心上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打完后手会肿起来,痛到根本不能写字或者做别的事儿……
卡利斯特眼瞅着他开始吸鼻子,再多说一句就会哭出来的样子,顿时头都大了。
“啧,真是的,你要是那么害怕被发现,那就找负责你们的老师再要一双手套不就行了吗!”
“我……我不敢,呜呜呜……”
路易抽抽噎噎地,几乎要嚎啕大哭起来。对于向来乖巧的孩子来说,不管是被关禁闭室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手心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严重到他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
“罗贝尔先生昨天才说,谁也不要找他要东西,不管手套还是鞋子,他都不会给的……呜呜呜……”
“行了行了,你别出声把别人招来!”
卡利斯特完全不擅长对付这种软软绵绵得就像个小姑娘的学生,在班级里他从来信奉的是实力至上的原则,男子汉大丈夫的,哭鼻子算什么事儿嘛?
如果放任这小家伙在这里哭的话……卡利斯特思考了一秒钟,果断伸手把路易手里的手套抢了过来。
“得了,既然你不敢去问你的老师,那我来帮你搞一对新的吧——现在,别呆在这儿了,回你的宿舍睡午觉去。要是被学监发现你在这里,你就麻烦大了,还会给我也带来麻烦。”
“你真的能帮我拿到新的手套吗?”路易含着眼泪问。
“我说到做到,晚餐之前你就会拿到另外一副手套,保证谁也看不出来。”卡利斯特把那只坏了的羊毛手套塞进自己口袋里,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把路易往外面推,顺带恐吓一下他“作为交易,今天你看到我的事儿一个字也不准说,明白吧?要是你敢说出去,我就像他们对付你一样,想个法子就把你关到禁闭室里去。”
那个下午是路易感觉过得最漫长的一个下午,每一次罗贝尔先生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都提心吊胆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唯恐罗贝尔先生突然问一句“路易,你的手套呢?”
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罗贝尔先生家里的事情牵扯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而且那天下午班级里没有戴上手套再写字的学生也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了把手套忘在了宿舍枕头底下的阿尔莱德,最后路易用了和阿尔莱德一样的借口暂时逃脱了惩罚。
这还是路易第一次对老师撒谎,对着罗贝尔先生说出“我把手套忘在宿舍了”这句话已经用掉了他全部的勇气,现在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卡利斯特身上了——如果卡利斯特拿不到新的手套的话,路易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要怎么面对罗贝尔先生的责问。
值得庆幸的是,卡利斯特居然真的做到了他所承诺的,在晚餐到来前,他给路易拿来了一双完好无损的手套,不过不是全新的。
“怎么样?我说了会给你拿到,就一定会拿到的吧?”
卡利斯特得意洋洋地拿着那双手套在他面前挥来挥去。
对路易来说,这简直就是圣母玛丽亚显灵了一般的奇迹——就算不是新的也无所谓,只要在巡查的时候能够有一双手套完好无损地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