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弟弟之前生病的时候,妈妈给他吃的药就是这样的。”
听到自己的伙伴说他们得到的施舍是糖,那个捡到了大骨头的拾荒儿就很不服气地反驳,不过他肯定从褐发拾荒儿的举动中看出了这是“好东西”,于是将他得到的所有糖果都紧紧攥在手心里“当时我爸爸就是去药店把这种药买回来的,他说他花了整整一个法郎又四个苏的药费,都够我们吃上两天的马铃薯了呢!”
褐发拾荒儿没有理会他的伙伴,他把得到的糖果都吃掉之后舔了舔唇,目光热切地盯着卡博手中那个装着糖果的篮子“先生,好心的先生!您能再给我一些糖吗?我有三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还有家里的爸爸妈妈,他们都没有尝过糖的味道。求您了,先生,再给我一些吧!”
“好心的先生,也施舍给我们几个子儿吧!”
在褐发拾荒儿向卡博祈求更多的糖果的时候,那两个穿着宽大平绒外套的成年拾荒人——他们外套里塞的那些带着泥水的收获严重地影响了他们赶来的速度——终于也跑到了卡博面前,他们还以为这些拾荒儿刚刚得到的是一些铜板“先生,可怜可怜我们,我家里有三个孩子,他们每天都饿得直哭,我没有足够的钱去买马铃薯喂饱他们!”
“是的,是的,先生,给我们几个子儿吧,我们会每天都在圣母玛丽亚面前为您祈祷的。”
那个胸前绑着煤气灯的拾荒人附和着同伴的话,不过他实际上的举动就要恶劣得多了——仗着自己身高和力气上的优势,他试图把那几个孩子推开而让自己挤到最前面去;不仅如此,他还瞅准机会一把就抢走了那个捡狗屎的拾荒儿手中的糖果,把它们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做什么!”
卡博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拾荒人的举动,他厉声斥责了一句,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免得那些孩子会被推搡着扑到他身上;而那个被抢走了糖果的拾荒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哭叫起来。
一下子,本来安谧平静的街道就变得非常吵闹了,被夺走了糖果的拾荒儿又哭又叫,蹦跳着试图把他应得的东西从成年的拾荒人那里拿回来(这么看来,那个褐发拾荒儿直接把他得到的所有糖果都吃掉实在是一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而两个成年拾荒人并不把这些孩子放在眼里,他们只顾着向卡博伸出乞讨的手“先生,先生,行行好!我家里的孩子生病了,他们也在挨饿!”
“想要钱的话,就自己捡起来吧!”
这两个不管不顾地往他身边挤的拾荒人身上臭气熏天,举止又实在是太过可怕,卡博再度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从糖果篮子中抓起了一把糖果往他们头上砸去;两个拾荒人以为他洒出来的是钱币,于是纷纷低头搜寻着掉落在地上的好东西,趁着这个功夫,近侍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糖果塞到那个拾狗屎的拾荒儿怀里,然后把剩下的糖果连同整个篮子都递给了褐色头发的拾荒儿“快走,快走!”
褐色卷发的拾荒儿显然没想到他的好运气会来得这么突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卡博手里的糖果篮子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就飞快地顺着马路跑开了;捡骨头的拾荒儿是第二个明白卡博的意图的,他跟着褐发的拾荒儿跑出去了一段距离后,才想起他还遗漏了一个一起受欺负的同伴,于是又回过头来把还呆在那里的最后一个伙伴给拉走了“再见,好心的先生!”
被孩子们抛弃的两个成年拾荒人笨拙地捡起了几块掉落在地上的糖果,他们失望地发现这不是他们所梦寐以求的银币和铜币——虽然这些制作精美的糖果价格比六法郎一斤的白糖要昂贵得多,但沾上了泥土的糖果是不可能卖出这个价钱的,他们也不可能把糖果放在装有垃圾的口袋里保存起来“先生,好心的先生!给我们一点钱吧!我们每天要背着几十磅的东西走上二十英里,才能换到两个苏的钱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