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需要在家里等着就好;相比之下,赶紧让卡博从这里离开、免得他的存在让阿尔起疑心似乎是更重要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的朋友解释他今晚的离奇遭遇呢!
“时间已经很晚了,卡博先生,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德·杜兰德子爵先生交给你的任务,我想你可以回去向你的先生复命了。”路易说,他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街道上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车车轮驶过马路的声音、而怀疑是不是阿尔回来了,然而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过是错觉“请你在见到你的主人的时候,替我向他表达我真诚的感谢。”
“您的意思我必然为您带到,法朗坦先生。”
近侍微微对路易躬了一身,不过他看起来有些犹豫“您看我是否需要等待德·格朗维尔先生回来,好让我为杜兰德银行的下人不当的行为给他赔个礼?毕竟是我们的人让德·格朗维尔先生白跑了一趟,这实在是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这……这就不必了!”
乍一听到卡博这么说,路易当即心里一惊,乃至于他说话时的语调都有些变了“你的歉意我会替你传达,我的朋友素来很好脾气,他不会在意的。”
“您的宽容令人感动,法朗坦先生,既然这样,请允许我先回到我的主人身边去了。”
卡博告辞之后,通萨尔老爹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回来,他手里拿了一杯牛奶。
“啊呀!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吗?”
通萨尔老爹问路易,他看起来还有些失望的样子“那这牛奶可怎么办?玛丽也真是的,她刚刚不小心把一些牛奶弄洒在地上了,不然应该能赶得及的。”
“你把它喝掉,然后把壁炉烧起来吧,老爹,时间太晚了,不然我会喝掉它的。”路易说着,指了指已经只剩下微弱火光的壁炉,顺便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位公爵夫人?我好像没有听阿尔说过这回事。”
“嗨呀!先生,说句老实话,这种事情我不该说出来侮辱您的耳朵的,哪儿会有正经的公爵夫人住在这种地方!如果您在巴黎久了就会知道,有一些顶着贵族夫人头衔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她们为了给自己提一提身价,什么谎话都能说得出来。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租住在这里的人每年都在换,先生,我还记得那位夫人住在这里的时候,我每个月光是小费都能拿到几百法郎呢!”
“这么说来,我的朋友住在这里,应该给你造成了挺大的损失的了。”
“那是当然,先生,就算都是当下人,给不同的人当下人能拿到的钱也是不同的,这中间学问大着呢!就拿我们这条街来说吧,大家都愿意给夫人小姐们当下人,而不喜欢侍候那些小白脸,他们看着一个个出手阔绰,实际上都是些吝啬鬼,只愿意在女人身上花钱!”
通萨尔老爹絮絮叨叨地和路易说着话,他把壁炉的火烧旺,然后把一张椅子拉到壁炉边上,让路易能够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等着阿尔莱德回来;后来他又经不住玛丽的央求,把她平时拿来做针线活的胡桃木小桌子也挪到了壁炉旁边,让她能够借着壁炉的火光清理一下明天要做刺绣的布料上的线头。
坐在温暖的壁炉旁边其实是一件很容易让人打瞌睡的事情,不过路易现在可没有这个心思,他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一个问题——他应该怎么向他的朋友解释他今晚和卡利斯特·德·杜兰德签订下的那些契约呢?照实说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已经触犯到了绝对的宗教禁忌,如果让阿尔莱德知道卡利斯特对他有这种心思,只怕会立刻拔枪去找子爵决斗;然而,若是什么也不说,且不管他今天能不能蒙混过去,日后卡利斯特要他履行他的诺言的时候,他要怎么办?别的不说,那一看就知道非常贵重的金怀表和宝石的法郎盒现在还在他的外套口袋里藏着呢!
圣母玛丽亚啊,他到底该怎么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