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胸腔。
盛小星转头,透过玻璃窗户向外张望,“好像有记者。”
“人也不是很多嘛,又是哪个不入流的三线小流量了——”
郁一一搭话,其他要说的话因车子的突然加速而默默咽了回去,剩下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分外好看。
“你怎么了?”
“咬到舌头——”
——
三天之后,盛安然和郁南城蜜月归来。
郁老爷子手术的日期定了下来,但管家说老爷最近的睡眠和饮食都不太好,两人不得不提早结束了行程,计划在手术前安排尽量多的人陪在老爷子身边,舒缓老人家的心情。
下飞机时已经深夜,尽管夜晚的风褪去了白天大部分的浮躁,席卷而来的喧嚣还是雕刻出独属于这座城市的繁华。
盛安然率先出了机场大门,留下郁南城在等行李,一股热浪在她脚边滚了滚,深蓝色抹胸连体衣的阔裤腿上下翻了翻,白嫩如玉的脚踝若隐若现。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前后踏了踏,看到周岚从车窗里探出大半个身子,正拼命地冲她招着手。刚要迈开步子,身后一个干涩的声音闯了进来,“小姐——”
盛安然的脚步顿了顿,回头并未寻到声音的主人,还以为自己幻听,回身之际瞥到机场的一角蹲着一个年轻的身影。
一头金色短发服软地贴在耳际,粗浅的眉毛下露着一双浅碧蓝色眼睛,那眼睛被佯装的镇定和掩饰不住的疲累所填满。
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因为满脸的胡茬而显得沧桑了好几个年岁。
目光交接,盛安然指了指自己,
“你喊我?”
金发少年贴墙蹲坐着,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抓着一个吃了小半的汉堡,冲她点点头,顺带用那只在膝盖上的手指了指盛安然的脚边。
“你的钱包,掉了。”
一口并不流利却很用力的普通话在空气中传递过来,声音依旧干涩。
盛安然低头,恍然明白过来,
“谢谢。”
对方摆摆手,疏于搭话,自顾咬下一口汉堡,然后提起脚边的一瓶纯净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盛安然觉得脚步有点沉重,她朝着少年的方向走了几步,“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音引得少年抬起头来,在看到她掏钱的那一瞬间,目光倏然沉了下去。
“我不是乞丐。”
他生硬地解释,眼中骤然聚集的防备与疏离迫使来人停下脚步,盛安然脸上尴尬,匆忙收起了手上的动作。
“抱歉,我冒昧了。”
少年不再理会她。
“冒昧”这个词,对于刚刚学习中文不久的亚历克斯来说,太过生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