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料理自己受伤的手臂。
她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手臂被咬得甚至可见森森白骨。
可他却依旧眼皮不跳一下,嘴手其用,将那处伤口潦草地包扎了下。
唷,小丫头,你醒了?
对不起。她看着他包扎完后还在渗血的手臂,很是愧疚。
无碍,小伤罢了。南月回挥了挥手,小丫头,山上那些人,是你杀的?
是。
南月回似乎并不惊讶,依旧惺忪平常地问道:怎么杀的?
我忘了。
南月回道:忘了便罢了。
狗儿低着头。
南月回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狗儿。
南月回扑哧一声笑了。
后来,南月回给她解释过这个名字为何好笑。
南月回在她此处停留没有几个时辰,便准备继续上路。
可身后却多了一个小尾巴,南月回见她年龄尚幼,也不忍心赶她走。
于是,便带着她上了祁连山,将他交托于北方妖王抚养。
他说,逐月教教主,这位北方妖王,甚是有捡各地遗孤收养的习惯。一来可以好好培养,成为自己麾下干将;二来,祁连山脉过为广阔,周遭又荒芜,这山里头多点儿人和妖,也比较热闹。
而他与逐月教的教主有过几面之缘,有过几分交情。此次前来祁连山也是有找老朋友叙叙旧的意思,这才顺便发现了她。
狗儿本是不愿意的,可她又怎能追得上南月回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呢。
可南月回一走,狗儿便会把逐月教里头闹得鸡飞狗跳,成了移动的拆迁大队。
这北方妖王倒甚是喜欢狗儿这无穷潜力,但南月回终究不希望这小丫头这般胡闹。
不过五岁的孩子,就如此任意妄为,长大还得了。
南月回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颗种子,从城里做了把小木琴,对狗儿道:狗丫头,月回哥哥身上事务繁多,不可总是来看你,你要乖乖听话。月回哥哥在此与你做个约定。这是一粒灵花种子,这是哥哥做的木琴。你将它埋入土里,每日用你的灵力去练习弹琴,将灵力当做养分供给这颗种子。日积月累,有一日当它吸收到了足够的养分,它便会开花。
狗儿认真地听着。
开花那日,便是哥哥再来接你之时。
狗儿只在意了这最后一句,她的目光发亮,高兴地接过种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好,月回哥哥,我等你。
自此,南月回走后,逐月教总算是太平不少。
只是每晚明月高悬,总有一位少女坐在小院里,对这一片平摊的土壤弹奏着一把木琴。
这木琴弹久了,有些陈旧了,可种子依旧没有发芽。
一年后,北方妖王逐月教主流落在外的儿子被带了回来。
那家伙叫逐劾。
逐劾的目光,让狗儿感到很熟悉。
很像最初她刚上山时的模样。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年,南月回依旧没有来看她,种子依旧没有被她养大,而那个逐劾的男人在逐月教的武斗会里,打败了自己的父亲,成为了新一代北方妖王。
而后,他退离了逐月教,自立门户,妄月宫,也居于祁连山脉的某座山峰。
本来这一切与她都无关的,因为她的世界只有那颗种子,和一把琴。
直到某一日,那个叫逐劾的兔子出现在她面前,一脚踩在她埋着种子的那块土壤上。
狗儿恼怒:你干什么踩我的种子!
小姑娘,你真以为他还会回来吗?
你胡说什么,月回哥哥和我说过,他会回来找我,会带我走的。
逐劾笑眯眯地,看着很是无害,可狗儿却感觉不到他笑容中存在一丝温度。
傻女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