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轩辕惜儿终于失却了冷静,咬牙狠声道。
她不知道,他与东胡皇帝有什么仇,亦不知道他在月国为质子时曾受过怎样的委屈,她只知道,他欲灭东昊的借口是多么的荒唐和站不住脚。
“你攻打东昊,就是因为恨我的父皇,无端怨责他没有娶你的姑母吗?呵,依惜儿看来,你不过是在掩饰你的昭昭野心而已!”
“如此,又如何?”段寂宸冷笑。他的野心,又何须掩饰?
轩辕惜儿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东昊与北国友好二十余年,两国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天下谁人不说好?你如今为一己私欲竟挑起战乱,可知有多少父母将失去爱儿,多少妻与子将成为寡妇孤儿?”
“你等着吧!你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上天会给你报应的!”她越说越气,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若然东昊处于危难之中,她亦愿与家国亲人共存亡,此刻即使惹怒他,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放肆!你知道你此刻是在跟谁说话吗?”段寂宸果然被她惹怒了。
轩辕惜儿昂起头,无畏地看着他,一双美眸含着冰冷而挑衅的笑意。她在等着,看他是否又要将她扔去荒野喂狼。此刻,她心中对家国命运的忧心,早已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
段寂宸眯起凤眸,久久地盯着她,龙袍广袖下的两手,早已因愤怒而紧握起双拳来。然而,他只冷冷一笑,转首对着门外高声道“来人,将长公主送回惜意殿!”
“是。”一名内侍走了进来。
轩辕惜儿果断地抬起脚步,跟着内侍走了出去。她看得出来,段寂宸正在极力忍着怒火。此刻,她又何必留在这里枉丢性命?趁着他尚未发作,走为上策。
待轩辕惜儿离开,段寂宸猛然转身回到案桌前坐下,然后,狠狠地一拳砸在案桌之上。
“砰!”紫檀木案面应声而裂。
段寂宸低首盯着裂开的案面,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实在不愿承认,向来最擅于伪装与隐忍的他,竟再一次被轩辕澈的这个女儿,气得发疯!
在月国的十二年,他忍耐着一切,好好地活着,直至最后成功地逃了回来。
面对多年来欲置他于死地的亲生父亲与弟弟,他带着温煦灿烂的笑隐忍着,伪装着,直至在北郊猎场一举夺位。
可是,这个轩辕惜儿,却让他一再地对自己的怒火失控!这一次,他终于控制住没有下令砍了她的头,或是再次下令将她扔去荒野喂狼。他知道,若然那样做了,他仍会像上次一样后悔。他还没有厌倦她呢,又岂能让她早早脱离他的掌控?
他要将她继续留在身边,直至将她调教得服服贴贴的!段寂宸恨恨地想着。
只是,身为新帝,他数月来实在过于繁忙,否则又怎会总是将她冷落在惜意殿呢?
“皇上,哲王与张太保已在御书房偏殿等候多时,是否召他们晋见?”宫廷总管郑公公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段寂宸的沉思。
段寂宸将看得入了神的眸光从裂开的案面上收回“让他们进来吧!”
该死的女人,竟让他气得忘记了,七皇叔段乌哲与张太保还一直在偏殿等着召见,要与他共商要事呢!
很快,哲王与张太保便在郑公公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向他恭敬下跪参拜。
“免礼,赐座。”段寂宸让两人在案桌下首坐了下来。
哲王与张太保在他身为太子之时便与他来往密切,如今则是他最为信赖的心腹之臣。哲王身兼太尉一职,分管兵权。而新任太保张群原为太保长史,在原太保被段寂宸作为异己斩杀后,接掌监察大权。他们二人与太师蒋淳同时位列“三公”,乃北国三大重臣。
“启禀皇上,据闻月国已答应向东昊边关派出二十万援兵。不知那轩辕澈到底使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