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寂宸在暗暗检讨着自己首次征服月国的成败得失。那时,他未免过于骄傲自信了,既然收复了月国,又怎可仍然保留着那么多的月国将领,以致他们手握兵权,在楚祁登基后,便一呼百应,对自己形成如今的威胁?
已然收复的国土,他绝对不会拱手再送回去!楚祁想与自己对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真是异想天开!只不过,这一次收复月国之后,他再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留下那怕一个月国旧将。
那些胆敢反叛他段寂宸的人,每一个都将会死得很惨!
想到反叛他的月国将领,他心中不悦;然而转念想到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他竟一时恼怒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手捂胸口,紧紧压制住心中那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疼痛的强烈感觉,段寂宸狠狠地寻思着,她回到他身边之后,他应当怎样地治她的罪!
探子数日前便向他回报,楚祁竟准备在大败他北国大军之后,便正式立她为月国皇后。
“我轩辕惜儿,此生不能当北国的皇后,便要当月国的皇后!”
当探子向他转述她说过的这句话时,他更是气得脸都黑了。
就为了要当月国的皇后,她便紧紧地跟随着楚祁,从莫都逃到月郡,然后便是死心安理得地留在楚祁身边么?
楚祁要击退他的北国大军?她想当月国皇后?简真是可笑!他要让他们二人的痴心妄想瞬间灰飞烟灭!他会让她回到他的身边,向他企求怜悯……
“皇上!”姬惑来到他的身后,朗声参拜,打断了他的痛苦忧思。
段寂宸冷然回过身“朕要的人,到了么?”
“已到了,就安排住在营账外不远处!”姬惑回禀道。
“好!那么,便将第一封信函先送出去吧!”
“是!”姬惑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下,立即安排专人给月帝送信函去了。
……
听闻楚祁昨日收到段寂宸派人送来的信函后,便一直在书房中与决王密谈。
昨夜,他也没有如往常般到她所住的殿阁庭院来。心中疑惑不已,轩辕惜儿决意去问问楚祁,段寂宸的信函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当她在侍卫的引领下,踏入楚祁的书房之时,只见他正立于房中,望着墙上一幅水墨画凝思。他的双眼望着那画,可轩辕惜儿却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却并没有在画上。
“皇上!”轩辕惜儿轻唤一声。
楚祁转过身来,对她露出了一丝淡笑。可轩辕惜儿却觉得,他的眉眼间藏着深深的忧思。
段寂宸的信函之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竟会让一向清冷从容、淡定自若的楚祁如此忧心忡忡?
“拂忧听闻,段寂宸的二十万大军数日前已到了月郡郊外。拂忧又听闻,他昨日派人给皇上送来了一封信函。”轩辕惜儿开门见山地说道,“在拂忧看来,二十万大军并没有让皇上如何担忧,倒是这信函,似是不同寻常!”
静静地看着楚祁,见他竟似不愿提起,轩辕惜儿又问“信函里,到底写了些什么?难道,不能对拂忧明说吗?”
楚祁欲言又止。
“皇上对拂忧,竟有这么多需要隐瞒的事情吗?”
楚祁终是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口气,转身抬步,走到轩辕惜儿面前,“信封之内,除了一纸信函,尚有一物!”
“尚有一物?是什么?”轩辕惜儿难掩好奇。
“是一缕男子的发丝!”
轩辕惜儿不语,静等楚祁说下去。
“段寂宸给朕的信函上说,这发丝来自朕的父皇!”楚祁面上神色难辨,眼神深幽。
楚祁的父皇楚澹,不是半年前在段寂宸的大军攻破月国都城凉城之时,便匆忙逃亡,至今下落不明吗?众人皆传言,他定然已是凶多吉少,在逃亡路上驾崩了。否则,月国众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