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南并不知道她的整个计划,他在季灵筠对面坐下,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格外放松舒适“可她似乎没在众人面前丢脸,你的计划是不是就算失败了?”
“失败?”好胜的季灵筠听不得这两个字,她的笑意有些冷,“我季灵筠什么时候失败过?明天,明天你自然能知道,谁成谁败。”
顾司南点头,却也隐隐有了猜想,刚刚同江明毓争执的时候,似乎有相机的闪光灯一闪而过。
悦糖心被送回药铺,齐大夫为她把过脉,又询问了江明毓一番,抚须道“她应当是吃了什么有毒的菌类,不过菌类数量多而杂,我也不算太过了解,所幸她吃得不多,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
江明毓稍稍放心,看着这样沉静昏睡的她,心中愈发悸动。
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有些奇怪,同样都是妹妹,面对明雅只有宠溺,面对糖心则是心动,心口像是不受控制地跳着,会被她的一切吸引,她的香味,她的笑容,她的一切一切,真实而耀眼。
悦糖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昏沉,外面陆陆续续亮起了灯,路灯透过稀疏的梧桐叶落进屋内,似黑暗里斜伸出的光明,温暖而富有力量。
回忆起在季公馆的异常,她掀开雪稠的薄被下了床,挑了件宽松的衣裙换上,去了药铺。
药铺门前的小径铺满了金黄的梧桐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她一阵小跑到了门前,阿胜和齐大夫正要锁门回家。
“齐大夫!我这是怎么了?”悦糖心气喘吁吁,她对自己今天的状态和情绪感到困惑。
“你应当是吃了一种有毒的菌类。”齐大夫把症状和情况细细地同她讲述一番,又补充道,“不过要是想查证这究竟是什么菌类,还是要问杂货街香灰店的那个齐老头。”
骤然提起齐老,他们俩又都姓齐,实在是很巧合。
悦糖心眨眨眼“齐老?他怎么会知道?”
似是想起往事,齐大夫脸上带了笑意“我跟那个不着调的老头儿算是认识,他年轻时候走南闯北,各个地方都去过,论起见多识广,也就只有他了。”
华灯初上,便是圣母路最热闹的时候,满街的彩灯,夜晚长明的钟塔,都不及季公馆的华美耀眼,人工湖前架了三米多高的彩灯,映得夜晚的湖面波光粼粼,彩灯下是半米高的台子,有洋人在表演魔术,庭院里摆满了鲜花美酒,这便是晚上的烛光晚餐。
舞会不仅这些,甚至准备了足够的客房,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这是西式舞会的开放之处,年轻人可以玩得尽兴。
悦糖心漫不经心地吃着晚饭,她刚刚倒是真去了香灰店一趟,奈何齐老不在,还是颇为遗憾。
悦糖心在舞会上没吃什么东西,算起来,唯一吃过一口糕点是朱莉准备的,她的表现很反常,愈发显得疑点重重。
阿街飞速扒饭,他一碗饭都吃完了,见师姐还是慢慢悠悠地嚼着“师姐,你今天怎么只戴了一只耳坠子?”
“一只耳坠子?”悦糖心抬手摸上自己的耳垂,果然,左耳的耳坠子不见了,只剩下右耳的蝴蝶坠子晃晃悠悠。
“弄丢了!”她神情紧张,这可是师父送的耳坠子,这些日子她日日都戴,怎么今天就弄丢了呢。
这下也顾不得吃饭了,她回房间仔仔细细找了一通,又把客厅翻了一遍,见阿街吃完了饭没事干,拉着他,两人又把药铺里翻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悦糖心累得坐在椅子上休息“不在家里,那就是在季灵筠那里了。”
江明毓为她称病才将人带回来,所以她这时候不能亲自过去,于是她把这个重任交到阿街的身上“阿街,你拿着请柬去一趟季小姐的住所,说我遗失了耳坠子,麻烦她寻找。”
阿街到了那边,远远看着金碧辉煌的一个别馆,惊得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