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灾民们大都搬进了修好的临时住所,每家一间房,原来拿破砖墙垒的棚屋也就空了出来,作为隔离的地点。
围观的人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既然有人围观了,这事一味隐瞒反倒叫人怀疑,钟云思虑片刻道“那个外乡人有病,肖医生能治好,只是这病容易传染,为了不影响大家的生活,所以将接触过他的人都分开观察,挨个医治,这样大家都能平安。”
这话已经很委婉,若是钟云说出疫病二字,只怕当下就要乱起来了。
“真能治好?”有人抱着怀疑。
钟云笑得很自信,她本就文静秀气,说话时更添笃定“当然可以,肖医生之前一直为大家治病,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大家都相信肖医生,也相信钟医生。”
和谐的声音里,出现一个异类。
“可他就没治好我老太爷的腿!”
话里带着浓重的埋怨和理所应当的无赖,说话的是张小雷。
他二十五六了,还没成亲,整天游手好闲,做事隔三差五地偷懒,去摇光那边修房子,只做了三四天便被辞退了。
家里似乎一脉相承,都有些无赖,得知肖医生免费治病,全家有个头疼脑热就往这里跑,动不动还强行住下蹭饭吃。
肖寒和钟云他们在张家身上受了不少气,如今碰上这事,已经够烦心了,张小雷居然还来找茬。
钟云瞪了他一眼,生生忍下了这口气,转身要往里走。
张小雷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继续问道“你还没给个说法呢!治不好我老太爷的腿,你们就是虚有其名,得赔钱!”
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地讹钱。
这事他做了不止一次两次,往常都被肖寒用温柔刀化解,这一次肖寒正在帐篷里照顾病人,他见钟云孤立无援便大着胆子欺负她。
钟云长得水灵,帮人治病的时候温声细气的,若是能娶了这样的媳妇儿该多好。
被他毫不避讳的目光盯着,钟云来了火,怼他“你怎么不让肖医生把棺材里的死人死而复生呢?你老太爷的腿断了三十年了,你打算让肖医生怎么治?”
她向来笑意温和,还是头一次在众人面前现出獠牙。
“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去隔壁清水镇找大夫治,这么信不过肖医生,怎么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帮你还帮出仇来了?”
张小雷是个冲动的性子,被她说了几句,面子上过不去,直接就要上手。
在县里,男人打自家媳妇儿都很正常,张小雷的观念里,虽然还没成亲,他打钟云一巴掌也很正常。
还是小杏眼疾手快把钟云拉开了。
眼看着动起手来,围观的人扯着张小雷往后拉,劝道
“还是别在这里找事了,肖医生和钟医生最近是怎么帮人治病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再闹下去,让全县的人都看笑话罢了。”
“就是啊,丢人现眼,数他们家占便宜最多,现在又来挑刺找茬。”
肖寒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又听见钟云的声音急促,似乎是和人吵起来了,便开始消毒洗手,洗完之后才从帐篷里头出来,挡在钟云前头,目光不善地看着张小雷“明天我就调几个护卫来附近守着,你以后不准靠近这里,我以后也不为你张家治病。”
这话一出,张小雷急了“凭什么不能来!县里的人看病都能来,凭什么我不能来?”
年长的叔伯提点他“蠢小子,肖医生这明显是在气头上,你还不快些道歉?”
张小雷梗着脖子,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闻信而来的张小雷他爹,直接脱下布鞋,照着后脑就是一鞋底子“混不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