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冉一觉醒来眼前全是陌生的布置,以为还在梦里,正要继续呼呼大睡,只听济苍忽而咳嗽两声,赵冉忙刮了刮眼睛,这才想起,昨日她不由分说,自己不要命地跑来崖顶
不过,她明明卧在廊下睡来着,怎么还到了床上?看样子还是济苍的床……
济苍只着里衣坐在软榻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赵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难不成她梦魇!硬是占了济苍的床!?赵冉想到这种可能默默拿被子捂住了脑袋,挡着就快要红烂了的脸
济苍轻笑着说
“你不怕死地跑来是为了讨个好觉睡?好准备继续?”
赵冉期期艾艾
“……绝无此事,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将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
济苍脸色越发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看见你”
赵冉好像被扇了耳光,鼻头已经泛酸,她不住把脑袋低垂,脑中更是乱成了浆糊,只说
“我猜的……对不起”
“觉得愧疚才来看我?说到底不全是因为你的愚蠢我才受伤,耒丞相和尤世子的功劳是大头,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走吧”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济苍放低了声音,继续循循善诱
“那是因为什么?”
赵冉怕不说清楚,从这里出去就真的完了,她将心里想的话脱口
“我怕……您会开始疏远我,是国师救的您…,国师从中原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怕我疏远你?”
“尤凌轩害着了您,国师救了您,都是……都是因为我”
“嗯,确实,这样我必须疏远你,你确实摇摆不定,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不过,我疏远你,不是正中下怀?左右现在我师父也不在介国,你也成了将军,与那国师又尚且亲厚,大可高枕无忧”
赵冉心里更加堵得慌
“不是这样的大将军,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好吧……我以前有这样想过,可是现在不这么想了”
“以你的个性,不这样想还真是怪事,你且告诉我,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赵冉咬着牙,嘴角不自觉往下抻,嘴里含糊其辞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能一直跟着大将军”
济苍叹一口气,倒了杯清水离开软榻,坐到赵冉一侧,递给她
赵冉接过水杯,蒸汽扑到面上,又落回杯子里凝成水珠滚进水里,赵冉盯着盯着忽而把泪珠子也落了下去,她干脆拿杯子堵住了嘴
她不知道,她不能把事情想明白
这时候济苍有点咄咄逼人,他看着赵冉把话问到底
“不知道什么?为什么想跟着我?”
赵冉也不拿开杯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在济苍听来全是对着杯子咕噜咕噜,他沉不住气,把赵冉的脸抬起来,好叫赵冉不得已与他对视,这一对眼济苍自己倒是先败下阵来,果然急功近利容易叫人趁虚而入
赵冉眼里淅淅沥沥,更小半张脸都挂着水,鼻尖泛着红,水珠顺着鼻尖光滑通透的皮肤滴溜溜滚到嘴上,嘴巴被汽水蒸的艳红饱满,她情绪泛滥要撅不撅,水珠又顺着起伏滑到圆润小巧的下巴,最后一滴滴落到被褥上晕开大片水斑点,活色生香
济苍心头一跳,忙错开眼
“把脸擦干!”
赵冉随手一抹,又把头垂下,倒是肯好好说话了
“……我不敢把事情想明白,想明白了……就什么都没了”
济苍心里一沉,赵冉自嘲一笑继续说
“没见过苍蝇能知道开在天边的雪莲的绝妙,可有只苍蝇偏偏知道了……,只好骗自己不是苍蝇,那就充其量算它是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