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出其不意,但好在没有打乱她的计划
报备完,济苍又匆匆回省山去安置那稀罕的晶石,赵冉无论如何下不了决心回府,她无法面对那一片狼藉
位置高人一等会不自觉轻贱人命,赵冉虽上居已久,可骨子里还没染上那份自得,她曾在战场上杀人因此更加惜命,好比农夫耕耘,总会更懂得粮食的珍贵,她府上的人全因跟着她才倒霉
夜里不知该去何处,赵冉只好忙活起来
济苍手中有不少谢丞相还是尚书大人时越轨的凭证,要想彻底扳倒他还远远不够,可裹挟他却是不难,夜间,赵冉跑了一趟刑部,悄没查阅了有关案子的记录,把证据梳理清晰
转而她又在都城各处跑了跑,幸而卷宗记录的内容十分完备,她把案子之中记录相关的人等都纠集到一处,以备不时之需
天色灰蒙蒙将亮时,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刻,赵冉遮了面潜入谢丞相府,把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投进谢丞相书房
谢丞相身子矮小,不仅脸横宽圆润,五官也都圆钝,嵌在发面团一样的脑袋上,一颦一笑都透出憨厚,实则人不可貌相,谢丞相多幅嘴脸中拿捏地最好的便是谄媚恭维,这可不得有极深的城府、善察言观色才能不让人讨厌
他享受完无所事事,辰时终于入书房办公,一眼看见地上那陌生的信件,他不明所以,吩咐下人拆阅
上面的字明显是左手书写,没头没尾只密密麻麻罗列出许多罪账,上头写的人名案子好似与他毫无关联,可他听完信老脸一抖,自己做过的事在他心里锃亮,明镜似的,他忙从下人手中一把夺过揉捏成一团,看也不多看匆匆投进废纸篓里
谢丞相也算沉得住气,他像往常一样坐下,连坐姿都没有一丝不同,抿一抿茶水,顺手拿起章程批阅,显然,他早过了风声鹤唳的年纪
他自信脚下已经在朝廷之中生了根,谁能凭几桩陈年旧事扳倒他不成!?
殊不知,他这粉饰太平的心思正中投信之人下怀
赵冉去完谢丞相府,自己的府是不愿意回了,便至济苍院子等着他回来
无论怎么想她心里都忍不住啧啧称奇,济苍竟然真愿意拿那劳什子破铁换她啊?那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要不是她先一步逃了出去,可不就功亏一篑了
赵冉自认她很喜欢济苍,可这感情里她从来没想过沉重的事情,甚至回避着,她真觉得自己有点坏了
谁都有恍惚的时候,会觉得怎么也走不下去了,什么都成了屏障,什么都把自己置于事外,能赶紧了结眼前的一切才痛快,她想那时候她要了结的范畴里或许也有感情,眼下还好,总有麻烦,可一旦日子过的顺畅,没了促使她动起来的痛苦,她总是没什么动力,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济苍通常嘴上沉默不表,可行动总能袒露深浅,叫人一眼看穿
赵冉想着他们两人终于交织上的缘由,好像就是她趁虚而入,借着迷糊胡言论语一番这才得手,纵然济苍早有预谋,也得是她捅破了窗户纸在先,赵冉叹一口气,她可没什么持续情深的本领,万万比不了济苍
希望济苍不要对她抱太多希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