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府衙,常家的人已经来了。
常家不是普通人家,受伤的更不是普通人,正是常祈中的幼孙,重伤,生死垂危。
那妇人听到会死,连忙叫,“跟我家可没有关系!”
那常家人指着妇人怀里的孩子,“就是他!老奴看的真切!”
妇人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我们夫人说了杀人偿命,我们不要银钱,但事因他起,他一定要给我家小郎偿命。”
“休想!跟我儿无关!”妇人尖叫。她当时在店里买东西,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牛车跟儿子等在街头,等她回去的时候只剩板车和呆若木鸡的儿子。
牛丢了对她家来说损失多惨重啊,当场就着急的追问,牛哪里去了?
听到说是跑了,她哪能不急。
但听到有人说牛撞伤人,她当时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的牛,要知道家里这牛从来都很温顺,耕田种地又从不怕苦,突然让人家说撞了人她怎么能接受?突然发了疯让她如何接受这种说法?
“怎么跟他没关系?我家小郎看他年纪相仿,想跟他一同玩耍,哪知道他拿红缎挑衅,惹恼了牛,我家小郎被顶了老远……”老嬷嬷说着,悲愤的抹起眼泪来。
妇人是个会闹事的,眼看着又要乱起来,巡捕立刻把人拦住,“此事我们大人会公正处理。”
“这事儿跟我们无关!我要家去了!”妇人这会儿也不要牛了,拉着男孩儿就要走。
一群人围着,她哪里走的掉?
妇人赖在地上哭,句句不离当官的欺负老百姓的话。这么一闹又耽搁了许久。
袁敏看宫申还没离开,近前说了几句悄悄话。
“你快走吧,别再跟着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还是说你想看热闹?”
“某的事不用你管!”宫申一脸漠然,一副你管不了大爷的模样。
“你上次逃狱你忘了?官府有人认识你的,你再跟着,让他们注意到你,还想再住几天牢房啊?”
宫申对她的身份更加怀疑,“你是谁?”
袁敏摸了摸自己的脸,差点忘了自己易容的事,她并不准备隐瞒身份,但也没直说,“你说我是谁?你别再跟着就是,但也别走远,我等会儿出来还要找你说话。”
宫申一脸莫名。
袁敏很满意看他这副懵懂的神情,这模样跟他少年时遇到难题的表情一模一样,本来是个可爱活泼的少年,如今变得跟严肃大叔似的。
从城郊祭坛回来的梁崇刚到府衙,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疯牛伤人案。
“赔几个钱了事,何故闹到公堂?”梁崇怕麻烦。
“伤的是常将军的幼孙,伤的很重,常家要找人偿命。”传话的人解释。
“偿谁的命了?牛的命?疯牛疯了宰了就是,给他们开个单子,送到屠场宰了去!”
“大人,是个孩子,常家人要牛主人家的孩子死。”
梁崇听到这里,不得不去审一审这个案子。
常祈中的这个幼孙平日里淘的很,翻墙跑马,斗狗追鹅,闯祸的事没少做,今日得了允许是跟着家里长辈一同出来的。当时车还没停稳,他一溜烟就跳下了车,拦都没拦住。
常家派了跟了两个人跟着,哪知道常小郎躲了起来,两个人找了好半天,常家嬷嬷找到的时候看常小郎跟一个同龄小孩儿玩的开心,就在路的对面,终于放下心来,让跟着的丫鬟去传话说找到了,可就在她转身说了一句话的功夫,意外发生了。
那孩童手上拿着红缎引牛,惹得黄牛跑起来,常小郎当场被顶出去,摔的老远。
这些证词都是常家人的。
即便众人所见,牛主人还是死不承认是她家孩子的过失。
袁敏即便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