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杏林春,里面除了苏妄好一名伙计,就只有陆音了。
杏林春原本的坐诊大夫是杨寿财,他犯了众怒被打死后,还没物色到合适的新大夫。
风白泠就请了陆音过来,每月的初一十五他回来坐诊,其他时间,若是有疑难杂症,就得凤白泠自己过问了。
重新开业都好几天了,客人只有三两个,苏妄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陆音正拿着凤白泠熬出来的染发膏,嗅了嗅。
“老姜、青黛、白芷、干松,这四味中药居然能熬出黑发油,凤师父,这玩意,你卖一两一瓶,也太便宜了。”
“苏妄还嫌它太贵了。”
凤白泠来时的路上,特意下了马车,步行而来。
杏林春是东方莲华的嫁妆,地段无疑是楚都最好的,附近还有两三间药行,往年,杏林春的生意都比其他几家好,可自从杨寿财死了后,客人就一天比一天少。
本以为请了陆音过来后,情况会有所好转,哪知道陆音看上去太年轻了,又长了张风流俏郎君的脸,那些病人一看到他,就默认了他是蒙古大夫,头也不回,抬脚就走。
“苏妄那是外行人,这黑发油不是一般的物品,十两都不为过。我买五瓶,回去给我大师父师母捎过去。”
苏妄说着,掏出几两银子,忽的想起了什么,摸出了几张银票。
“你是不是让春柳去聚宝斋坐庄了,这是你赢来的赌金,独孤托我带给你的。”
凤白泠见了银票,再看上面的盖印,眼底的困惑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她明白了过来。
“聚宝斋是独孤鹜开的?”
所以他才找到凤洛尘的下落,抓到了北歧的奸细。
“他是老板之一,是他、我和几个好兄弟一起开的。”
陆音打了个马虎眼。
凤白泠也不多问,拿过银票时,数了数。
“怎么只有五万两?我押的东西至少也值一二千两,赔率是一比一百二十五,就算只值一千两,到手也应该是十二万五千两,除去聚宝斋的利钱,怎么也应该还有十万两。”
凤白泠摇摇头。
“姑奶奶,难怪你考中了毓秀院,这速度可比聚宝斋的账房先生打算盘还快,也就独孤能和你一较高下了。它原本不值钱,可在当铺里一转,就价值五万两了。”
陆音摸出那块玉佩,丢给凤白泠。
一看到那块玉佩,苏妄和凤白泠都愣了。
凤白泠摸着玉,也不知是不是经了独孤鹜的手的缘故,里面又充满了帝王之气,而且比起上一次在她手里时,玉佩变得更加通透了。
“这玩意,虽然只是块石头,可对独孤而言很重要,是他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比他的命都重要,你可别再丢了。”
“石头?”
凤白泠看了眼玉佩,她自小出身公主府,玉还是会看的。
“人养玉,这原本就是块石头,黑不拉几的,后来带在独孤身旁久了,就变得通透如玉,平日独孤还不让我们沾手。”
对于独孤鹜的亲娘,哪怕是陆音这个做好友的,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那女人很早就离开了。
眼看已经近傍晚,陆音见还是没客人上门,又见凤白泠发了一笔大财,就嚷嚷着让她请客吃饭。
“刚好我让春柳带着小鲤去楚月楼买点心,苏妄,你也一起过来,我请大伙吃一顿,算是开业饭。”
凤白泠难得大方了一次。
三人出了杏林春往楚月楼去。
夕阳正好,已经是黄昏时分,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楚月楼里,已经是宾客盈门。
凤白泠刚要进楚月楼,就听一人气呼呼道。
“本小姐都排了半个时辰了,你居然说山楂羹卖光了?信不信,我把你们楚月楼的招牌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