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妇人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正是那一天凤白泠在种子所遇到的那名妇人。
“我是大夫,不妨让我给老人家看看?”
凤白泠恳切道。
妇人看向凤白泠,觉得她有些面善,再看看她身旁的男女童都长得精雕玉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凤白泠上前给老者把脉,片刻后,才说道。
“老人家有些低血糖,最近应该时常感到心悸、出汗、发慌、头晕,是长期食物不足的缘故。”
“村子里的粮食一直不够吃,我爹的口粮都省出来给孩子们了……几位,我爹不是坏人,他只是被逼急了,昨日,公主府的人又来催税,把村里刚拿到的种粮都抢走了。”
妇人刚说完,一旁的凤小鲤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大好的事。
她眨巴了下大眼睛,从怀里摸出一包糖,抓起几颗就往老人家嘴里送。
“老爷爷,吃糖糖。”
凤小鲤的这张嘴,让凤白泠头疼不已。
可好在一阵子观察下来,凤白泠也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这小家伙的嘴是因人而异的,对上坏人,对方下场必定很惨。
若是对方是好人,她毒舌的效果很快就会解除。
毒舌效果越强,她会被反噬的机会也就越大,迄今为止,凤白泠都没想到解决之法。
老人家吃了糖,又喝了一些水,醒了过来。
他的神情依旧不善。
他活了大半辈子,早就看出了,凤白泠母子几人不是普通人,光看她们的马就知道了。
这年头,富贵人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爹,这几位都是好人,天就要黑了,她们孤儿寡母的,出去太危险了,就留她们在村子里住一晚吧。”
妇人哀求了好一会儿,那老人家才背着手走开了。
妇人请凤白泠母子几人进村,凤白泠牵着马走在前头,独孤小锦牵着凤小鲤跟在后面。
独孤小锦长得精致俊秀,凤小鲤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两人一路走过,村子里的小孩都远远看着他们。
凤小鲤瞅瞅那些小孩,小孩们都盯着凤小鲤手中的糖,她歪着脑袋想了想。
“过来呀,我请你们吃糖。”
那些小孩一听,都围了上来,独孤小锦被一群小孩围着,神情僵硬,可看到凤小鲤很快就和村里的小孩混熟了,他帅气的小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也开始和小孩们一起玩。
凤白泠见孩子们相处得很好,叮嘱了独孤小锦看好凤小鲤,就随着妇人到了几座土胚房前。
房子里很简陋,一座大榻,几床破旧的床褥,倒也还能住人。
妇人收拾时,告诉凤白泠,她夫家姓黎,她是从邻村嫁到歧村的,刚才的老爷子是她公公。
“我爹他是村里的村长,早些年,他不是这样子的。自打我男人前两年死在了蝗灾里,村里的壮丁一个个出走后,他的脾气才越变越差。”
“公主府来的都是什么人?”
凤白泠询问道。
“是公主的小叔子凤大人,歧村去年没交税赋,他说月末再交不上,公主就要抓我爹去坐牢。他可怜我们,劝我们如果不想坐牢,就去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哭闹,说公主要逼死我们,让公主丢尽了脸面,不得不把地给卖了,这样子,我们跟了新主人,才有好日子过。”
黎氏说着,抹了抹眼,欲哭无泪。
她爹是个老实人,死活不肯进城,为此还被凤展天的人打了一顿。
“胡说八道,公主根本不是那种人。其实我是做买卖的,和公主府有生意往来,公主是个很慈悲的人,她也知道了村里的情况,所以让我带一些吃的过来给大伙。”
凤白泠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