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拍来。
却在这时,一声清越鸟鸣响起,分不清是四面八方哪一处传来,红衣郎君就像是被烫了那般,刹时收回,一脸憋屈:“怎么是们刘家人?半夜不睡觉,看什么河!”
这句话提醒了刘彻,恍若没有脾气那样,仅是抬一揖,“彻寡闻,不是哪位神只当面?”
红衣公子脸上憋屈就成了纠结,咬着一丝垂下来黑,站在那儿,万般迟疑后才吐出:“河神。”
刘彻一惊:“渭?泾?”
红衣郎君哼了一声,“那是们凡人给支流起名称,吾既是河,河既是吾,无支无干。”
仅是稍微站在这里,空气中水意就喷薄出来了。
“是彻孟浪了。”
刘彻认认真真道歉,红衣郎君面『色』稍霁,微微抬起下巴,语气依旧骄纵:“看欲言又止……说吧,什么事?”
刘彻便说:“河不日水……”
未曾想,红衣郎君面『色』变,骇然:“怎么道?谁泄『露』天机!”
天光之下,脸上竟出乎意料,无了血『色』。
刘彻面上神『色』近乎惊诧。
这自然是特意流『露』出来表情,红衣郎君却瞧不出来,并且有些烦躁地拧了拧鼻梁,“这可真是……百花仙子?她胆儿小,应该不是。太阴星君?她『性』情清冷,不理事,也应该不是。火神?虽然咧咧,也不至于什么都往说。”
刘彻听着河神数了好几个神名,却始终不曾想过炎帝之女,是不曾想,还是……不敢想?
“算了。总之——”
红衣郎君双抱胸,“我道想说什么,别想了,水是天意,不会因一人而更改,如果国民因为水灾死了,那也是天意而已。”
来自神明傲慢。
不是所有神明都是精卫那般对人友好。
伤天害理?生灵涂炭?不是。祂眼中,人类死亡都称不上这么沉重形容。
凡人,与草木无异。
刘彻竟毫不意。反正就是撞见了就碰巧一问,也不抱太希望——以精卫『性』子,如果真能帮,祂又怎么会不帮?
“如此,彻便先回了。”问完后,转头就扔,过河拆桥得毫不犹豫。
河神眼眸黑沉沉地盯着看:“既然晓天机,就不能让回去了。”
刘彻脸『色』也好不哪里去。骄傲了一辈子,也就是上位那几,因着孝道不得不对太皇太后低头,以及执政后因为汉国力,对匈奴低头,如今,来了一河神,依旧低头。
这河神——甚至都不是精卫这样仁善神只,竟还想支使?无妨,不过是又一匈奴罢了。
河滔滔,河水好似向着拍了过来,将吞没。之鸟鸣声再次响起,河水一滞,河神冷笑:“刘老三这点借来血脉,可护不了!”
……什么?
没等刘彻反应过来,河水以之更凶猛姿态扑来,如开天辟地。
鸟鸣清越数声后,逐渐转为哀鸣。
刘彻心头好像堵了什么,一时间想也不是自己安危,下意识希望那鸟儿不死去。
转瞬之间,眼中方寸世界升起了一道日轮。
白而亮,慢慢贴近,如征战沙场将帅,所向披靡,直接将空中水气一扫而空。
日轮映亮了刘彻双眼。
身后,河神声音颤抖,像是水滴落下,迸裂溅开,“原来是——”
日轮化为少女,黑羽衣神只从光芒中出来。
河神仿佛被千钧压了身,弯下去,“拜见帝女。”
精卫不悦:“囚,为何?”
河神低头:“不从何处窥得天机……”声音戛然而止,河神慢慢抬起头,那一刻,祂脸上表情几乎是凝固。
……
声音与画面渐渐远去,刘彻恍恍惚竟回了精卫祠中,竟看见还有一个自己坐在祠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