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出去的人回来了,青黛进到内院回话。
“爷,人回来了。”
正靠在床头看书的赵宸屹放下书,缓缓的“嗯”了一声,反而是不着急了。
这可是把青黛看得一愣一愣的,又摸不清楚主子的想法了。
白天不是还着急得很嘛,这真有了消息,反而又不着急了,真真是难懂。
赵宸屹能不心急,只是控制着自己而已,免得再让青黛这小子看了笑话。
悠悠然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淡淡的道“说吧。”
摸不清主子的青黛,也只得将外头传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主子听。
“四皇子在南城正街上有间首饰铺子,出了事。”
这个铺子,赵宸屹有印象,是前头几年就置办的,一直经营得不错,他那四哥可是没少挣。
平日里是交给他外家的一个堂兄弟在打理,他也就过上几个月看看账本。
竟然出事了?
得到让他继续说的眼神,青黛这才有往下说。
“听说是新进的一批货,昨夜在离京城二十里的地方被劫了。
押货的人也损伤惨重,直到今天上午才入的京,便去了四皇子府上报信。
还报了官府,正查着呢。
只是,那群劫匪都穿得黑衣蒙着面,来得快去得也快,出手又甚是毒辣,根本没有见着模样。
离京二十里呢,又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这要查,恐怕不容易。”
主仆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事儿,跟他们家那位夫人怕是脱不了干系。
其实,青黛心头都发毛,刚知道的时候还后背冒冷汗,在外头平静了好一会儿,又再三的嘱咐了陆长春之后这才进来回话。
他们家夫人他是看不懂了,但是四皇子他知道啊,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能咽的下去?
见主子也不说话,更没有什么表示,青黛心头是真的急啊,抓心挠肝的急。
他刚才说话是在安慰主子,什么难不难的,还不是看四皇子的意思,他真要查,定然是要把京城里外都翻个遍的。
“你下去吧。”
等了半天,就等来主子这么一句,青黛张着嘴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咽了下去,躬身退了出去。
赵宸屹靠在床头,拿起手中的兵书继续看,直到眼睛酸涩这才放下,闭目养神,也放松放松眼睛。
这本书他翻阅了多年,已经发黄也旧了。
他小时候在嫡母身边过活,到了启蒙的年纪了,嫡母硬是没有想起他。
直到父皇问鼎天下,册封大典的时候才想起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打那之后他才进了学。
世人哪个不是懂得看人眼色,又捧高踩低的,随意一个下人都能把他踩到泥地里。
有一次,他偷偷的跑到前殿去,看到一位将军。
身姿魁梧,身着甲胄,威风凌凌。
在他看看来,就是跟他父皇一样高大威严的存在。
那时,他幻想过有一天他也能穿上那一身甲胄,大杀四方。
到那时候,谁还能踩着他。
后来,他让安福偷偷的让人带了这本书回来。
再后来,安福被乱棍打死了。
里间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主子传唤,青黛和京墨在外头等得心神不定。
想问问主子是不是要就寝了,又怕打扰主子。
良久之后,里面传来赵宸屹的声音,低沉不明,“你们下去睡吧。”
“奴才们伺候爷就寝?”
“不用。”
“是,奴才告退。”
只是听语气,就知道主子心情不利,但是作为奴才的本分他们不能忘。
确定主子是不要他们伺候了,也只得退下。
“你说主子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