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正在进行一场战前的动员。
张延龄手上拿着个自制的“大喇叭”,尽可能让士兵们往城墙这边靠拢,以能听清楚他的发言。
而他在身侧,是张永和王守仁,身后还跟着个南来色。
“众位,今夜,我要带你们,出战了!”
张延龄扯着嗓子喊,发现自己的嗓音其实还不行,把大喇叭交给了一边的南来色。
谁让这小子平时嗓门就大?
“爵爷说了,今晚要打仗!”
这总结……
也是没谁了。
瞬间面前这群当兵的就炸锅。
说打仗就打仗,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没有?
“诸位,这么说吧,我张延龄是没大本事,从未带过兵,从没上过战场!但我就是不怕死!”
“我家爵爷说了,他不怕死!”
南来色的总结实在太笼统了,最后张延龄还是把大喇叭给抓了回来。
宋明顺道“爵爷,不是我等怕死,实在是……没必要。”
“怎么就没必要了?守在这里,难道就坐以待毙等死吗?”张延龄怒道,“谁现在敢说不战的,本爵当场杀了他!”
宋明顺很生气。
我们被你坑了,让我们进到虎峪口关口,外面都是鞑靼人,现在属于等死的状态。
你居然还敢吓唬我们?
不怕我们兵变把你杀了?
换了别的主帅在这里“胡言乱语”,或许他们真敢对着来,但眼前是张延龄……
这问题有点大。
哗变的结果,可能只有投靠鞑靼人一途,皇帝是不可能不彻查的,到时发现他们不遵张延龄的号令,还发生哗变,有一个算一个必定被抄家灭族。
“我张延龄也不是白用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想跟我出去送死。”
“觉得哪怕是守在这里,等援军到来,或是等鞑子自行撤走,也比出去跟鞑子拼命要好。”
“但我离开京师之前,陛下有言在先,说的就是让我出战跟鞑靼人决一死战,我死也不能违背陛下的谕旨。”
张延龄声音没见增大,但围拢过来的人却似乎都听清楚。
本来地界就没多大,人挤人靠近过来,前面的稍微一转述,都就知道张延龄的意思了。
李阿四道“国舅爷,您不能拿将士们的命冒险。”
张延龄一抬手,马上由南字头的家奴抬上来一口箱子,打开来,黑灯瞎火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诸位,我张延龄不是白用你们的,这里有一万引的盐引,是我自己带来的,还有陛下赐给我的两万引盐引,若是我死了,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作为给诸位的好处吧。”
“哇!”
一语令全场哗然。
若说之前只是在干劈情操,讲的是什么大义,现在可不一样,连宋明顺的眼睛都瞪起来。
身为西北的这群当兵的,有几个不知道盐引是什么玩意的?
那简直是……
可以跟银子相比的硬通货。
居然还三万引?
全关城还不到三千个人。
张延龄道“不瞒诸位,现在我是户部侍郎,大明朝的盐引,归我一个人管,这点你们可以问问张公公是不是这么回事。”
在场的人马上议论纷纷。
张永一怔,突然自己成众矢之的了,他凑过来低声道“建昌伯,陛下赐给你两万引盐引,是让你用作军需的,你不能挪用。”
张永没回答,宋明顺走出来道“爵爷,您不必说,我们都知道您是户部侍郎,说实话……末将家里也做过盐引买卖,知道您的威名。”
“还是宋千户了解我,我打仗是外行,但赚钱却很内行,这一引盐,如今京师的官价是五两银子,我不能确保别的,我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