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草原要统一,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完成,再者就算真的被他们统一了,出兵想侵犯大明边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
说着张延龄转身有要走的意思。
“爵爷,您别啊,回来回来,这是陛下让您去的,就算您不想去,这也是皇命,您不能推脱的。”萧敬死死把张延龄拉住,这才令张延龄重新转身回来。
萧敬面色苦涩,若是张延龄当着他的面又走了,回头被惩罚的一定不是张延龄,而是他。
张延龄道“萧公公,你也知道我跟那些文官有多不对付,好端端非要去跟他们说事,还是被我提前就言中的事,他们心里肯定不自在,不自在就会给我找麻烦,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算入宫商量对策,是不是也等以后再说?”
“不行,您必须去!”
萧敬这次干脆扯着张延龄走。
……
……
奉天殿内。
君臣其实早就到齐了。
但朱祐樘此时只是拿着一些奏疏在看,而大臣则都在安静等待。
张延龄没来,朝议愣是没开始。
几个老臣心里当然不爽,但也都知道鞑靼使节要到京师的事,还知道了达延汗在完成漠南草原统一之事,他们的心情也就像张延龄所猜想的那样,很不爽。
“陛下,萧公公和建昌伯来了。”李荣看到门口来的身影,带着惊喜提醒还在低头看奏疏的朱祐樘。
朱祐樘这才抬起头来。
果然,萧敬和张延龄前后脚进来,看张延龄身上的朝服还有些不齐整,显然是被人拉扯过的。
“开始吧。”
朱祐樘等张延龄站到臣班,萧敬也到了他身边。
张延龄刚站定,旁边一个人凑过来脑袋“你小子怎才来?让我们久等?”
竟是张鹤龄。
张延龄瞪了这个兄长一眼,皱眉道“你哪位?”
“白眼狼!”张鹤龄骂了一句。
却见张延龄直接从人群里窜出来,跑到了周经那边去。
这边礼赞还在进行中,众大臣都在认真完成朝议开始前的必要礼数,却见一个人嗖地出来,都还没反应过来。
朱祐樘把手伸出来,打断了赞礼官的主持。
朱祐樘道“建昌伯,你作何?”
张延龄指着对面的张鹤龄道“回陛下,臣羞于与此等人为伍!”
众大臣不由面面相觑。
之前早就听说了张家两兄弟好像最近不和,现在居然把这股不和放到朝堂上来了?
朱祐樘冷声道“那你可知这是何等场合?岂容你放肆?”
张延龄道“臣愿意领罚,甚至臣也可以先行告退,臣也不想与诸位文臣为伍。”
不但针对张鹤龄,连文官也针对上。
朱祐樘脸色好像带着愠怒,但让众文官等了半天,也没见皇帝发作,不由心底带着失望,又是白高兴一场。
朱祐樘摆了摆手,让赞礼官继续。
……
……
冗杂的仪式之后,朝议正式开始。
上来所呈报的,正是鞑靼入朝上贡之事。
“……如此方显我大明恩威布于华夏,四海万民之臣服,令外夷不敢僭越,国泰而民安。”礼部尚书将事说完,退回到臣班内。
朱祐樘环视在场之人,道“诸位卿家,鞑靼曾窃夺我中原权柄,如今败退草原,却仍旧未能彻底熄灭,随时都可能会死灰复燃,之前建昌伯曾在朕面前提过有关草原有人想做中兴之主之事,不知诸位卿家是否还有印象?”
众大臣皆都不言。
陛下,我们脑子好使,当然记得他说的话,不用您来给我们点醒。
“却不知诸位卿家,认为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