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顾临朝坐在书桌后,面沉如水地看着始终耷拉着脑袋的女人。
刚刚若非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她竟然那般粗野。
粗蛮之语张口就来,行为举止,更是形如泼妇一般,还跨坐在墙头……
她好歹出身名门,即便胸无点墨,但最起码自小受过礼教,应该懂规矩礼仪才是,然而——
今日她的行为举止,真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半晌,他沉声道“温秾秾,你还有何解释?”
温秾秾自知今日大概、可能,真的触怒顾临朝了,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她吧?
“不管你信不信,真的不是我要爬墙的,是你那贼舅……”接触到男人寒凉的眼睛时,自动改口,“是你那舅舅把我放上去的。”
“你还好意思说?”顾临朝俊脸铁青,“你不是该好好待在沉香院抄经书么,萧彦他再不懂礼数,总不可能跑到你院子里去捉你。”
“那我抄经书抄累了嘛,便想出门透个气,谁知道,竟碰到了萧彦那个倒霉蛋……”在接触到男人没有笑意的眼神时,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顾临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犯了错,竟然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你是不是对禁足有什么误解?”顾临朝气极反笑。
温秾秾有些悚他这样,他还不如不笑呢,这么笑着,很瘆人的好不好?
当然了,她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
“犯人还有放风的时候呢。”她小声嘀咕。
奈何顾临朝耳力太好,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他冷笑,“你把自己比作犯人,是嫌本王对你太宽松了?”
“当然不是。”温秾秾忙摆手,垮下小脸,心好累。
她真的只是出门透透气的,早知道会惹来这许多麻烦,打死她也不出门的。
“那你想怎么样嘛?”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左右伸头是一头,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呢。
顾临朝见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忽然道“看来,禁足和抄经书,对你是没有用了。本王明日便从宫中请一个嬷嬷回来,好好教你规矩。”
温秾秾大惊失色,比出尔康手,“不要啊,王爷……我保证以后哪里也不去了,就待在院子里抄经书,真的,我保证。”
“你当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顾临朝抿唇问道。
温秾秾点头如捣蒜,认错的态度,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是真的,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定会加以改正,不让王爷操心的。”说着,还流下一串悔恨的泪水。
顾临朝“……”
看着她脸上真情实感流下的泪水,他拧了下眉,看来她是真的怕了,也认识到了错误,声音不自觉缓和了些,“既然知道了,便回去好好待着,没有本王的首肯,不准踏出院子半步。”
“是,王爷。”温秾秾屈膝行了一礼,便待退下。
“等一下。”顾临朝突然唤住了她。
“王爷还有何吩咐?”温秾秾忍着骂人的冲动,语声温婉。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