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在场人全部呆在了原地,开始还能猜出来太子生气的原因,现下更迷糊了。
只是东宫的宫女和内官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特别是采衡,吓得赶紧往前跪了几步回禀:“回殿下的话,是这位奶奶执意要阿瑶姐姐侍奉的。奴婢再三回禀了,说阿瑶姐姐是侍奉笔墨的女官,不司奉茶一职,但规劝不下来……”
她到底是玉影下去了,才近身服侍的人,没有几日,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说到这里,已经低低的哭开了。
但云霏儿,已经没有了动静,不敢再哭了。
因为苏晔的话音,大家也都听出来了。
苏晔深吸了一口气,侧身看向恒昌伯,语重心长:“这……实在是不太合适,宫里的人,自然各有各的职责,怎么?是哪个丫头,没服侍好你家奶奶吗?”
这话一出,吓得恒昌伯立刻就跪下了,整个伯爵府的人也都跟着一一跪下,这样一来,整个偏殿里,就只有苏晔和云瑶是站着的了。
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云瑶看着这个景象眼熟,想起了那晚江毅侯府,苏晔出来给自己撑腰,也是这样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她当真是有点儿头疼了。
“不敢不敢,臣惶恐。”恒昌伯马上磕头:“臣大儿子的妻室,是江毅侯云家的姑娘,想来和这位姑娘是姐妹,可能……”
“快别这样讲。”苏晔又俯下身,将恒昌伯搀扶了起来,一脸笑容:“您家那位大奶奶,是侯爷续娶夫人带入侯府的,我家阿瑶,是云三爷庶出的女儿,两个人,实打实的,没有血脉,不是姐妹。”
苏晔虽然笑着,这话便将二人的关系划开,也再一次告诉他们,自己是站在云瑶这一面的,谁也别想混淆视听。
恒昌伯毕竟是在官场的人,早就听出了这个话音,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如今看太子连这个台阶都不给,心里更加没底,也知道太子面上在笑,心里恐怕早就怒气冲天了。
“再说了,要是姐妹,阿瑶早就出来了,还用得着叫吗?”苏晔搓搓手,笑容可掬:“您说呢!”
“是是是……”恒昌伯连连擦汗:“殿下说得对,说得对……”
苏晔欣慰的点点头,指了指外面的大太阳:“天色不早了,本宫,就不留恒昌伯一家了,你知道,东宫的人不会服侍,别慢怠了你家奶奶。”
“可不敢可不敢。”恒昌伯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忙跪下磕头,苏晔背着手站直了身体,笑容不减:“送客的话,用阿瑶亲自送吗?”
“不必不必。”恒昌伯提起官服,一面往后退,一面摆手,苏晔指了一下地上跪着的采衡:“替本宫好好送送恒昌伯。”
“是。”采衡应声,还带着哭腔,恒昌别连连推辞,一家人逃命一样离开了东宫,望着他们的背影,云瑶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痛快了,她看着苏晔脸上的笑,心惊胆战。
只是心惊,还没来得及胆战,就见苏晔猛的拍了一下手,冲云瑶竖起了大拇指:“你刚刚那番话,说的太痛快了!将来有机会,你一定帮我骂一骂老三,好好给我出口气……”
云瑶愣在了原地。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了,主要是她觉得这话从苏晔嘴里说出来,她现在一丁点儿奇怪的感觉都没有了,反而觉得正常。
她知道他是看出自己有些害怕了,许是在宽慰自己,还是问了一句:“会不会,给你惹了麻烦呐。”
“什么麻烦?”苏晔反问,背着手走到云霏儿刚刚坐着的位置前,用手碰了碰茶盏,确实是冰凉凉的,如今正是寒冬里,给这样的茶喝,足以见云瑶是有多不待见她了:“你说恒昌伯吗?”
云瑶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确:那不然呢?
苏晔无所谓的晃了晃手:“没事儿,我又不准备争皇位,朝臣什么的,交不交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