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潘洪涛无事来门岗闲坐。不是以前人多的时候,他忙,甚至没有空闲来。现在不同了,没有那么多人,就没有那么多事让他管了,他清闲的时候就多了。
他来到门岗坐定,还对以前收十五元卫生费时吃闭门羹的往事耿耿于怀,道:“他妈的,不知怎么想的硬是不交卫生费,到谁家都吃闭门羹。”
刘全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潘洪涛,自己也叼一支烟在嘴上,安慰道:“人们都不识好歹,正规的管理业主的生活多方便哩,可就是不理解,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自己虽然打心眼里烦这个潘洪涛,看不起他,然而,自己必定在人家手底下混,不但不能得罪他,还得对他进行巴结。他知道,潘洪涛就喜欢这一口,喜欢别人巴结自己。所以一见面,先给他递烟,然后再顺着他说话。
潘洪涛用打火机点着烟,他喷了个烟圈,望着那烟雾袅袅地飘去,道:“这小区,有几个人坏透了,一个是黑娘们,一个是小娘们,这一次如不是她们两个捣乱,卫生费每月收十五元稳稳的,门卫也能一个班安排两个人,我们开资也没有问题,各项费用也不用发愁了。”
这潘洪涛自从在刘全家喝过酒之后,就拿刘全当自家人,愿意和刘全说些心里话。大体当领导的,就喜欢尊敬自己的人,更喜欢听话的人。所以来找刘全唠嗑,能使自己当官的尊严得到最大的发挥,使自己的胸臆得到最大的舒展。
刚好,黑娘们和小娘们买菜回来,经过门房问:“收电费的没有来?”
刘全也点着烟,用平缓的语气道;“没有。”
她们本来想再问什么,当看到潘洪涛在坐,她们将脸扭向一边,走了。
潘洪涛道:“你看这两个臭娘们,一鬼一派儿的,狼狈为奸。你们不吭我,我还不搭理你们呢,嘿嘿,还能气人不长了不成?”
刘全道:“嘿嘿,她们可能是理亏,不好意思和你打招呼。”
潘洪涛道;“龟孙娘们,你就别把她们想像的那么好,她们才不会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们快把我烦透了,她们是在给我甩脸子。我靠,你们能把谁的给咬喽!”
刘全道:“哎,算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们生这闲气儿。”
潘洪涛道;“嘿嘿,我会和她们生闲气,她们也配!”
刘全道:“是啊,你是堂堂副县级干部,和她们犯不着。”
潘洪涛道:“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哩,有失身份。”
刘全心里好笑,你搭理人家也好,不搭理人家也好,人家的身份也不会比你低多少。
潘洪涛道:“昨天在大酒店,哈哈,还没有怎么样呢,两个记者先被放翻了。那两个组织部的也不禁打,不一会儿他们也趴在了桌子上了。”
刘全道:“潘主任,我怎么觉得咱小区的几个领导的酒量都不小呀。”
潘洪涛道:“嘿嘿,差不多吧,你看路胜利能喝多少?”
刘全猜道:“半斤不成问题吧?”
潘洪涛道:“你狠说一句,他喝一斤不成问题!江海洋也能喝斤把的。”
刘全道;“奶奶的,酒量都是这么高,那酒场上咱小区的人可是威风凛凛啊。”
潘洪涛笑道:“嘿嘿,那还用说,一个个把他们都灌趴下了,江海洋路胜利还不过瘾,最后自己喝开了。”
刘全也笑道:“嘿嘿,两个真能喝!”
但刘全心里骂了句“不出奇!”就你们能喝,让你们去陪客哩,你们可倒好,嫌不过瘾自己喝上了,我呸!心里对他们的鄙视感油然而生,他瞥视了一下潘洪涛,潘洪涛一点没有察觉到刘全的表情,还在为昨天酒场上的事津津乐道。刘全喘了口气,他想吸烟,他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想放进嘴里,但他想起了潘洪涛还坐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