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眼看看李隆基的大唐盛世,没准儿能和李白一起,泡泡长安的酒吧夜店,去常乐坊的下马陵品尝郎官清,再逛逛大唐西市的世贸新区,说不定能泡到和安迪娜地域接近的漂亮胡姬。
其实,我最喜欢的诗人是李商隐而非李太白,掐指头算算,恐怕我不会活到李商隐出山的那个大唐没落的年代。
我可能有点激动敏感了,在大唐的死囚牢里,其实这件九龙青铜鼎,什么都不是,她就是个火盆。
只有活下来,才能想办法带着她去我的诗与远方。
李长安虔诚地抱起九龙青铜鼎,把她慢慢地放回原位,再把旁边的炭火一点点的加了进去。
新丰镇野外的河边,一处向阳的小山头上,晨曦渐起,小鸟鸣唱,一座新坟正在完成她最后的轮廓。
一身白麻丧服的李乾坤攥着木掀,在给新坟培土。
同样穿着丧服的杨婉儿母女,跪在坟头上烧纸祭奠。
坟头没有哭声,只有疯女人的唠叨。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了!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了!
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穿过清晨的雾气,很快笼罩了新鲜的生死场。
杨婉儿站起来,朝着坟头抛散着椭圆的冥币,冥币在旭日的照射下片片金黄,潇潇洒洒随风飞扬,
杨婉儿问道:大伯,你说,将来我长安哥回来了,他还会不会要我?
李乾坤停手,思索片刻:这事,等你姨娘过了三周年,咱们再来上坟的时候,大伯再告诉你好不好?
杨婉儿天真地笑着:好!大伯!那我就等着!
此时,正在往瓦盆里烧纸的疯女人开口说了一句,惊得李乾坤腰里的佩刀都掉了下来,砸在了杨婉儿的脚指头上。
杨婉儿母亲说道:三年太久,三月之内,你长安哥一定回来,到时候你问他就行,再别难为你没皮脸的大伯了。
杨婉儿听罢说道:娘!你又说疯话了,你就知道说长安哥,你咋不盼我爹早早回来呢?
杨婉儿母亲应道:你爹就是个活死人,你长安哥那可是死活人!你说,我能不盼你长安哥早早脱离苦海吗?
杨婉儿问道:娘,啥是死活人?
杨婉儿回应道:就是死了又活了的人。
杨婉儿急忙叫道:娘!你胡说,我长安哥还没死呢!
死牢内,李长安盘坐的牢门口。端着碗,喝着冒着热气的开水。
斗鸡眼站在门外说道:二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才七天,爵爷就把你这死罪给盘活了!
李长安捧着空碗,发呆心想,来一回大唐不容易,老天爷从不会做亏本买卖,我李长安连大唐的天空都没见上,既然能送我过来,他真不能这么快就让我去见阎王爷。
这时,狭长低矮的甬道内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狱卒偏头看见,李乾坤猫着腰,一路走了过来。
李乾坤还是一贯的霸气:对眼儿,起开!起开!老子要和长安说几句话。
狱卒知趣,一句话都没说,悄声退去。
李长安低着头,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醒过来后短短一天一夜,很多事他还没有想清楚,还没做好足够的准备,面见这位1300多年前的所谓父亲,他就不请自来。
身形高大的李乾坤弯着腰,盘坐在了牢门前,很显然,低矮的甬道和牢门前的空间,根本容纳不下他的身高。
李乾坤把佩刀横放在腿上,腰板刚直,永远的武夫状态。
我娃可好,爹,爹我来看你了。
李长安低头不语,李乾坤伸出手,试图去摸李长安缠着绷带的受伤的头,李长安下意识的躲开。
李乾坤说道:我娃不怕,抬起头来看爹,天塌下来有爹在!
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