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章刚刚站定,便一眼看到了躺在榻上面色惨白的赵长云。
“精通医道的和尚?怎的这般年少?”
满手是血却依旧努力施救的陈老扫了眼左章,见他年龄不大顿时面露失望。
不过即便不抱太大的期望,陈老还是准备略尽医者本分,于是甩走心中杂念沉声道:“他左肩被一柄铁枪贯穿,伤处有妖气残留。
“那些妖气在残损他的生机,致使伤处血流不止无法愈合。
“我们没法子驱散那妖气,只能竭力拖延,你若也没有派的上用场的手段,我便只能将他的手臂连着伤口齐肩锯掉了。”
陈老说完便不再吭声,只拿余光看着左章,而张副司官和赵长风则满脸紧张的看着左章,生怕他说出一个他们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佛慈悲。”扮高僧扮得有模有样的左章合十颔首,目光一扫便看到了盘踞在赵长云伤处的妖气,带着一脸淡然走到了床榻边,“贫僧且试试。”
说罢,他便伸出右手贴在赵长云伤处,左手依旧竖在胸前,双目微阖诵起了经。
众人见状颇感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贸然打断,只能带着犹疑观瞧,却不知左章右手已经凝化出数根真气游丝针,开始祛除妖气梳理赵长云的伤情。
而借着真气游丝针的探查,左章不仅很快弄明白了妖气盘踞的范围,也把赵长云那碎骨与残肉搅混在一起的伤口“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那洞穿肩膀的伤口中,大小不一的十余块碎骨散布在残裂的肌肉皮肤中,宛若一颗颗深深刺入肌肤的细小石子一般,难清理到了极点!
这等伤势若不梳理顺当……恐怕好了也会落下残疾。
不过真气游丝针最善处理这等精度要求极高的伤势,看来是来着了!
想到这里,左章顺手祛除了赵长云伤处的妖气,开始一心多用的操控复数真气游丝针,移动拼接那些细小的碎骨和残损的肌肉皮肤。
近在咫尺的陈老见左章将手贴在赵长云伤处后,除了诵经便没了别的动作,心头不由再增几分失望。
可他正要摇头叹气时却忽然发觉,赵长云伤处那原本如涓涓小流般不停渗出的血水,却似是骤然失了源头一般,不再有血水渗出,只留下了一片逐渐凝固的血痕!
这就止住了?
怎么可能!
辛苦大半夜,却始终未能竟全功的陈老登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有料到左章如此轻描淡写,就做到自己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同在床榻边的张副司官和赵长风同样全神关注着左章,很快也发觉了赵长云伤处的异常!
而眼见血流止住,两人正要上前感激左章,却见左章依旧没有将手挪开赵长云的伤处,纳罕之余不由向陈老投去探寻的目光。
然而他们的眼神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因陈老此时已将全副心神放在了左章的手掌上,且越看神情越是凝重!
眨眼间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将最后一块碎骨拼回去的左章长出一口气,缓缓撤回手掌后退离床榻边,却发觉张副司官三人宛若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无措。
“这位大师,陈南平有礼了。”陈老轻咳一声冲左章行了个医者礼,然后好奇问道:“大师仅用十数息就止了血,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可我看大师又为伤者医治半个时辰,却不知大师此举深意所在?”
“老先生客气了。”左章见陈老行了医者礼,顿时明白对方不仅认可了自己的医术,还要向自己求教,连忙恭敬回了一礼才解释道:
“赵施主伤处骨碎肉残,恢复起来艰难良多。贫僧不忍他受这般痛楚,便将尚未丧失生机的碎骨筋肉拼回了原处。”
陈老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道:“大师竟有这般手段?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的医道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