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猛地响起,那来势甚急的树皮则稳稳停在左章手中,距离铜钟仅有半尺之遥!
怒不可遏的左章转头瞪去,却见院外男子已经远遁而去,只留给他一个飘忽难定的背影。
而当他看向手中树皮,却见其上清晰地刻着一行字。“多谢大师指点,再下若有收获,定会加倍回报。”
言外之意,却是若左章所言属实,便会重礼相谢。
而若是左章欺瞒于他,则会用雷霆手段施以报复!
咔吧!
怒火盈胸的左章掌中用力,坚韧的树皮瞬间崩碎,从指间跌落地面。
不过左章也知道此时不能被怒气乱了心智,闭目深吸一口气后镇定心神,冲着铜钟轻声说道:“放心吧,没事了。”
说罢,他便继续维持着炉火,护佑着重铸经脉的阿黎。
而在铜钟内,正经历着钻心剜骨之痛的阿黎耳听外界终于再度安静下来,左章又说麻烦过去,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继续专心观想经脉窍穴图。
就这样,时间在寂静之中悄然流逝,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凌晨。
而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左章肩头时,铜钟内的骨浆已经染上了一分极其浅淡的红粉之色。
左章抬头看了眼铜钟内的骨浆,对比慧觉老僧的重铸经脉的法门,心头不由泛起几分急切。
因为慧觉老僧传授给他的典籍中曾言明,只有等到骨浆泛起如晚霞一般的红色时,重铸经脉才算功成。
可如今阿黎苦熬一夜,骨浆才泛起几分粉红,要想化作霞光红色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而相比时间,左章更担心的是突然闯进秘境之中的一行武者。
因为以左章从赵振东口中得知的消息来看,这一行武者并不知道这是拳圣秘境,且一行人各怀心思互相算计,似是都想多为自己谋夺几分好处。
至于为首的那个陈见山,将众人带入秘境中的行径背后,似也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种种不安定因素相合,便代表着这秘境之中很可能会乱起来!
到时候,自己不便行动,诸多手段便用不上,偏偏又不能让他们搅扰到重铸经脉的阿黎,所以自己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被动!
不行!
必须及早布置对策,否则重铸经脉一事绝难成功!
很快看清局势的左章皱眉思索片刻,忽然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渐渐成型,于是立即在佛国之中翻检起来。
而就在左章急急准备对策的时候,秘境中的一处隐秘位置,将重伤昏迷的陈见山带走的安松维从假寐中清醒过来。
只见他惬意的仰头看了看天光后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结结实实伸了个懒腰,然后扯了扯自己的络腮胡子皱眉道:“真碍事,真想都剃掉啊。”
“等出了秘境,是剃是留都随你。”
一道语气平淡的沉稳男声在不远处忽然响起,而循声看去,却是数个时辰前重伤昏迷的陈见山!
只见他此时端坐于一棵大树下,面色红润气息绵长,不止没有半分重伤的迹象,看着还很是神完气足精神饱满,仿佛昨天那重伤昏迷都是假象一般!
“师兄这便恢复了?”安松维见陈见山精神完备状态绝佳,不由由衷赞道:“真宝阁的化生之法当真非同凡俗,那般惨重的伤势仅仅数个时辰便能痊愈!”
“若无化生丹相配,化生之法也不过是寻常的疗伤手段罢了。”陈见山吐出一口浊气,轻拂衣袖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满意笑道:“这秘境虽在晋国之内,却似是至今尚未被人发觉,真是佛祖赐予咱们空源寺的福泽啊。”
“谁说不是呢。”安松维闻言笑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又有些担心道:“师兄,此处距咱们陈国颇有几分路途,来人太多有些过于扎眼,可若是来的人少了,怕是守不住这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