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收回目光。
坐上副座,刘经理踩下油门。
窗外景色飞速变幻,很快就离开了贫民窟,来到主城区。陈酒向车窗望去。
路面被晒得冒烟,面黄肌瘦的黄包车夫压低了身子埋头小跑;
凶横的扶桑浪人横冲直撞,头皮亮得反光。
两三个青皮混子杵在路灯下,嘴里叼着廉价的三炮台香烟。他们上方是一幅彩绘广告板,画上的女明星旗袍妖娆。
繁华,贫瘠;开化,愚盲;文明,野蛮……
种种反义词在这座港口城市水乳交融,仿佛一只臃肿又畸形的缝合怪。
“陈先生,有心事?”
“没什么。”
陈酒收回目光,
“在猜秦得利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我老板啊,”刘经理把着方向盘,“别的我形容不上来,但我觉得,你俩的脾气应该对得上。”
“但愿吧。”
陈酒不置可否。
“你别不信,”
刘经理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彩,“薛先生这个人,绝对会让你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