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
刘金锁听到命令,再次进到营盘大厅,才进门就是眼睛一瞪,看向了李瑕身后那个黑衣女子。
“县尉这是……马上要出发了,从哪弄来个……”
“闭嘴。”李瑕道:“可有拿到逃兵?”
“没有。”刘金锁道:“守了一夜,除了姜饭和韩先生来来回回,没见有士卒出营。马上就三更天,该起火造饭了,该不会有人再逃了吧?”
“嗯。我走之后,你守着庆符,除了之前交代你的事,再加一条,保护好李西陵及其家小。”
“这事县尉不说我也知道。”
李瑕脸色郑重了几分,道:“我要你听明白我的意思……有事,依旧听韩老、以宁先生吩咐。保护好李西陵,但也看好了他,别漏了我的事。”
刘金锁一拍胸脯,道:“我明白,县尉最信任的还是我和两位韩先生。李先生才刚来,还要再看一看。”
“嗯,许魁那一队也会留下配合你。两百人,你可有把握庆符不出乱子。”
“太有把握了!”
“去吧,韩老呢?”
“因想着县尉明日要南下,怕今晚还有吩咐,他就在营里歇了。”
李瑕点点头,道:“我一会去见他,先不必去请。找熊山来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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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山进到大厅,第一眼也是看到了李瑕身后的阿莎姽,吃了一惊。
“去看看杨奔是否还在营里。”李瑕吩咐道。
“在,小人今夜还与他聊过。”
“是吗?聊了什么?”
“聊了战局。”
李瑕道:“还有呢?他可有找你打听?”
“没有。”熊山道:“一直聊的都是怎么打蒙鞑,没听过其他。”
“你去看看他还在不在,若还在……派人盯紧了。”
李瑕话到最后,忽改了主意。
无论如何,明日要把杨奔带去大理,到时再说吧。
这个夜晚发生了这些事之后,李瑕又继续准备着明日南下,安排各种种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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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之际,杨奔睁开了眼,因要南下的激动,困意全无。
击杀兀良合台到今日,时间不过两个多月,中间还隔着一个年节,五百巡江手已扩军成了一千庆符军,虽然还未训练太久……杨奔却已感受到了一种突飞猛进般变化。
他决心,这次一定要立个功劳,让那些人看看。
他要让他们看看,他杨奔才是天生的将才,熊山、茅乙儿不配当他的佰将,刘秃瓢、洪阿六不配当他的什将。
他起床,收拾好,用过饭,背着行囊,列队……跟着队伍启程向南,沿符江而上。
杨奔还没意识到,在他身后,熊山正盯着他,目光有些奇怪。
而在更后面的符江江底,龚泽已经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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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
阿术跨上战马,挥了挥手中的弯刀,无数的欢呼声便响起。
“出发!”
号令一下,一队队兵马便出发向东。
阿术要去灭掉交趾,且打算在半年内灭掉。
他回到大理才短短一个多月,短暂的歇息之后便再次跨上征途。
这在宋人、大理人眼里显得很疯狂,征来的大理兵还未经过训练,粮草辎重还未备齐,却还要在半年就灭掉一个国家?
在阿术眼里,这却只是习以为常之事,懦弱的宋人、大理人需要操练,他不一样,他生来就是要打仗的,不打仗的每一天他都浑身难受。
年轻的阿术迫切地需要打一场大胜,证明他不仅能继承兀良合台的元帅金符,他还更擅战。
若不是在宋境大败、兀良合台战死;若不是士气低落,需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