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合作,那是私下里的。
私下里他贾似道敢欺骗忽必烈、扣下使者郝经,也能放了郝经、与忽必烈谈合作。没摆上台面,终究是不失大义。
这些肯定不能摊开了说,会凉了这些年前仆后继抗虏的志士们的心。
近一个多月以来,一直有战报传来,朝廷分封在关中的秦王李瑕死了,元军再次南侵。
大柱倾倒,西南半壁及及可危,朝廷必然要派出一个能替代秦王的统帅,率领川蜀军民继续抗击外虏。
不论是出于大义,还是迫于形势,川地文武将领听命于贾平章公,是理所当然之事。
如果有人还不听命,那只能说是勾结了元蒙,平叛便是。
比如吕文德已领兵出征了。
之所以能出兵这么快……其实不快了,从五月时初次怀疑李瑕不在长安,至今已是十一月,过去了半年时间。
之所以这次坚决出兵,因为已经错失过一次收回藩镇之权的机会。
去年蒙军勐攻关中之际,朝廷不仅没有果断派军进入川蜀,反而还帮助了李瑕抵御。其后李瑕自立称王,满朝上下深憾养虎为患。
那再有一次机会,自是不能错过。
……
“朕预祝师相旗开得胜。”
赵禥亲手将大红披风为贾似道系上,又双手捧起一杯酒。
贾似道接过酒,一饮而尽。
“臣必披肝沥胆,鞠躬尽瘁,保大宋宗社万世无疆!”
官场亲手赐酒,将今日的送行气氛推到了最高点,甲板上的士卒们纷纷呼喝起来。
“万胜!万胜!”
“……”
陈宜中眯着眼,看贾似道踏上跳板登上甲板,没出现什么踉跄,一切都很顺利。
正此时,有人从后面挤了过来。
“平章公登船了吗?”
陈宜中回过头看去,见是一名枢密院的吏员,遂迎过去,问道:“何事?”
“襄阳又有急报来了,那信使最后一段路没有乘船,又骑马又跑的,昏过去前还说吕将军有十万火急的信要递给平章公。”
“人在何处?”
“从枢密院担过来了。”
“把信送上船,我去看看那信使。”
陈宜中并不敢看贾似道的信件,却往候潮门的方向而走,打算先为贾似道问一问那信使。
他为官有分寸,同时也大胆、精明。
襄阳的消息近来基本是十天一封,而上一封是两日前才送到的,也就是说两封情报之间隔的时间最多只有几天。
几天内有什么变故呢?
元军这么快就攻克了潼关?
思及至此,陈宜中的脚步也加急了许多,心想如果真是如此,王师就必须赶在元军消灭关中主力,兵进蜀道之前控制汉中。
只希望川蜀那些人以国家大义为重,尽快北上抗元,同时也少计算些个人私利,臣服于朝廷。
“陈御史,信使就在那……快把人放下。”
陈宜中快步赶到担架边,只见一个双目无神的汉子嘴边还带着唾沫干后的痕迹。
目光一转,还能看到这信使鞋底已经被磨破,显了一双带着老茧、伤痕累累的脚底板。
“我是贾平章公的门生、监察御史陈宜中,吕将军托你带了什么紧要消息来?”
陈宜中先报了自己贾似道党羽的身份,其后才报朝廷官职,若非如此,只怕对方还真不搭理一个官员。
“李……李瑕……”
“我知道,两天前的信报上已经说了,李瑕的死讯确定了,死于女人之手,是蒙哥之女对吗?”
陈宜中好奇的是,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到洛阳的。
那信使被问了一句,却显得有些迷茫,好一会没有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