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
林朝歌抱着一个白色的双肩包,坐在高山高本妇科产科诊所候诊区的米色塑料椅子之上,有些绝望地想着。
不得不说,奈奈未同学开设的诊所的硬件设施,真的是一流的。候诊区中,棕色的小熊在贴着墙壁的壁纸上,对着男人露出了比明亮但并不刺眼的室内照明更加璀璨的笑容。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但让人感觉到的也不是不适,而是一种安心。不时会有穿戴齐全的护士,在林朝歌看来已经十分干净的地板上,继续用清洁工具仔仔细细地清理着。
但是妇科诊所一向是位列于商场女装店之下的直男克星。林朝歌的身侧,有不少等待诊疗的女士,相隔着落座。此时除了一位看起来就像是对家务颇有心得的,戴着眼镜的三十岁男性坐在他的妻子身边,就只有林朝歌一位男士。
深深叹了口气,缩了缩肩膀,林朝歌环顾了一下四周。
“抱歉,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我可以知道您的丈夫,为什么没来陪您一起啊?”顶着审视和探究的目光,林朝歌带着口罩,向身边一位孕期看起来不已经短的年轻女子悄悄问道。
女子对男人的提问有些吃惊,但是很有耐心的声音还是从绣着简单花纹的布制口罩后传来:“哦,您问的是这个啊。我丈夫他在工作呢。而且他在之前有时间的时候,也陪着我来过的。”她这样回答道。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您。”林朝歌点了点头,接着也很有自觉地结束了话题,坐正了身子。
不过右手边的女士却对男人的情况产生了一丝猜测。看着林朝歌的身上穿着整整齐齐,但是并不是什么名贵面料的衣服,再结合着他略带些颓丧无趣的眼神——这应该是一个家境一般,失业后现在只能靠着妻子的工作生活的,同时在心里还没有接受现实的社畜。
“也许我来说可能不太适合,如果冒犯了您,也请您能够原谅。”沉默了片刻,善良的女性还是难以忍耐住自己心中的话语。
“以前的国内,可能的确是男性在外工作,女性在家料理家务的思潮比较流行,但是在这个信息时代,体力劳动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了——女性在工作可能做得更好,男性在家庭劳动中也完全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女士这样说道。
“所以并不用太在意外界的视线的,夫妇之间如果过得幸福快乐,都努力维系着家庭,这才是最重要的。”婚姻之中,这位女士作为过来人,一定积累了很多的经验。
林朝歌虽然一开始对女性的突然搭话有些奇怪,但在这时候也还是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位女士是看自己心情低落,脑补出了准确,但是又不是完全准确的剧情,好心地想要安慰自己。
“嗯,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林朝歌站起身来,向着女士道谢道。
但是其实,林朝歌只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让自己显得是一个异类的环境罢了。对于夫妇的分工,他和奈奈未之间,当然没有什么传统观念的束缚。而且因为经济上相对的宽裕,两人在谁挣钱养家的问题上,也没有任何敏感的矛盾存在。
不过在这位女性瞄准错方向的善意开导,却又在冥冥之中提醒了自己。
自己虽然在辞职后在家里承包家务,为奈奈未减轻了回家后的负担。但是除开料理之外的这些家务工作,对自己来说并不算很困难。昨天和前天的周末两天,自己都是只花费了三四个小时左右,就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项——这还是因为周末有洗濯工作堆积的缘故。剩下的时间,不是打扰在家加班的奈奈未,就是呆在客厅里一个人打电动。
但是与此同时,奈奈未每天却在公司里忍受着没事找事,恨不得一个小时换一个方案的领导,以及和上分旋涡没有本质区别的八嘎新人。一周标准的四十小时外,时不时还有各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