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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
彭克就依依送别了穆兮云,目送着她坐上了回应天府的火车。
他已经给家里发了电报,会让府上的管事带人与穆兮云一起回穆家,找穆国礼说清楚情况。
免得她孤身一人,不好与方氏对峙。
说到底,这件事其实还是穆家的家事。
甚至,穆国礼会不会将方氏扭送官府都是两说的。
这种富贵之家出丑闻,一般都很少会真的闹到官府去,搞得人尽皆知的程度。
大概率,其实就是穆国礼在拿到彭克这边的这些证据后,对方氏行“家法”,或软禁在某个别院。
或者让她意外病故。
总之,是不太可能闹到让应天府尹出面的程度。
那这种时候,就是需要体现彭克站在她这一边的态度了。
让彭家的管事去帮穆兮云,也能让穆国礼看到彭克的态度,同时也是告诉他,这事不是穆兮云信口开河的,而是彭克真的查到了猫腻。
锦衣卫指挥使的证据,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吧?
这样,一旦方氏重新被穆国礼怀疑上,那她基本是难再遮掩了。
.....
应天府。
柳巷弄内的怀宁侯府中。
府上的大管家,被彭克亲切的称呼为福伯的老者,低着头快步走入了侯爷的书房之中。
“侯爷,世子已经查到孙湛了,而且从苏州府发来了电报,希望府上派一个管事去向穆家传信。”
正在书房里的卧榻上舒服小酣的彭破虏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但是福伯却并未离开,而是迟疑了一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侯爷,穆家的腌臜事,当年您就知道了,为何一直引而不发,要等到世子戳破此事?”
彭破虏半睁开眼睛瞟了一眼福伯,从榻上坐起,舒展了一下胳膊后,平淡的说道:“当年,穆家的那个嫡公子遇害后,不少勋贵可都注意到他们家了。”
“方氏傻傻的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骗过了所有人呢。”
“她也就只能骗一骗手上没权没势,只是空有一些钱的穆国礼了。”
“嘿,嫡子意外去世,只剩下两个嫡女,多适合给勋贵做联姻对象啊?”
“就这档破烂宅斗戏码,当年京里的勋贵,得有一半都派人查出了内情。”
福伯更加不解了,轻声问道:“那为何没有一家勋贵向穆家主告知此事,借此与穆家联姻,岂不是正好?”
彭破虏冷笑一声:“你家侯爷我看上穆家了,其他人谁敢和我争?”
“真当我彭破虏是泥捏的?”
“我不让他们说,他们自然懂得乖乖闭嘴。”
对彭破虏这不将大明其他勋贵放在眼里的话语,福伯反而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认同的点点头。
不过随即他又问道:“那侯爷您为何不和穆家主挑明此事,何必让那方氏逍遥八年。”
彭破虏摇了摇头。
“我又不娶他女儿,我为什么要去做这好事?”
“这好人还是让克儿去做更好,既能让岳父感激他,也能让媳妇日后对他百依百顺,岂不美哉?”
“反正那方氏肚里的孩子已经被我弄掉了,暗中也给她常年服用绝育药物,早就不能生了。”
“让她享受几年好日子也没啥,反而能让穆国礼别再来个老蚌生珠。”
彭破虏眼中寒光一闪,十分冷漠的说道:“我不需要一个有嫡子的穆家!”
“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福伯脸上升起一丝担忧之色:“侯爷,这万一要是被世子知道了...”
“那个兔崽子能知道个屁!”
彭破虏虎目一瞪,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