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祯十六年十二月初四(1644年1月16日),金华东阳洪塘许宅新厅村人许都之母发丧,送殡者上万。有人向监司王雄报告许都谋反,王雄即派兵拘捕。众怒,毙官兵,起义。义军以白布此指出殡时裹头的孝布,东阳俗称“头白”或“头缚”裹头为号,因号“白头军”。响应者旬日十万众。许都称帅,立年号“永昌”,表示遥承李自成。
十二月十一日,“白头军”先克东阳县城,继下义乌、诸暨、浦江、永康、武义、汤溪、兰溪等县,全浙大震,江南动摇。
南京兵部下文,着令金华府周边卫所官军会剿起事义军,初阵,官军失利,退走金华。义军迫近金华城东郊,官军未敢邀战,龟缩于城中,祈师待援,
福建总督接南京兵部令,着即调郑芝龙部火铳兵赴金华以破起事许都部。
在泉州城外的校军场内,一支五百余人规模的火器部队正在演练射击阵型和攻守阵列。福建总兵官,署都督衔, 郑芝龙,此刻正端坐于高台之上, 面容沉静地观看部队操演。
整个火器部队, 除了四百为汉人外, 其中有近百人赫然为黑人。这些黑人是郑部历年来从澳门重金收买等方式招募逃亡的黑人奴隶,因为其在军中待遇均与汉人士兵相同, 也并未因肤色遭到歧视,因而对郑芝龙的忠诚度极高,更是被倚为私人卫队。
“都督, 部队已操演完毕,请训示。”陈晖大声地说道。
“嗯。”郑芝龙点点头,看了看队列整齐的火枪部队,满意地点点头, “宏泽(陈晖字)辛苦了。此次南京兵部和福建总督府预调我火铳兵前往金华平叛,想来是知此兵马善战之威。你带人去了,务必小心谨慎,莫要坠了我郑家军伍的威风。但也勿要用力过猛,致其损失太大,其中把握,自己好生思量一二。”
“是,都督!”陈晖抱拳应诺道:“此去金华,定不负我郑军威名。末将定会小心从事,断然不会轻易让部伍损失。”
“宏泽, 我等所属火器部队, 与那汉洲的部伍想较,孰高孰低?”郑芝龙突然问道。
“都督, 这……这如何能比较。”陈晖为难地说道:“毕竟,我们双方目前关系尚属友好,未能正面对敌, 说不上孰高孰低……”
“去岁,汉洲人两击建奴,俘杀数千余。尤其是他们敢登陆辽东,侧击建奴后方, 并能一举袭破盖州城。”郑芝龙幽幽的说道:“台下的火器部队, 可敢与建奴正面对阵?”
“有何不敢?”陈晖昂着头说道:“汉洲人能做到,我们一样也可以做到!”
“好汉子!”郑芝龙赞了一句, 笑着说道:“我福建距离辽东甚远, 倒不至于跑去那边撩拨建奴。下去好生带部队, 务必使其训练更以精熟,乱世将至,此诚为我等保存富贵的最后本钱!”
“大哥,铁人军不去吗?”福建水师副总兵郑芝豹问道。
“围攻金华之贼,皆为一群乌合之众,火枪排射之下,定然大崩,何至于派出铁人军?”郑芝龙摇头说道。
“三哥(郑鸿逵,原名郑芝凤)想去见见阵仗。”
“不必了。”郑芝龙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轻声说道:“若想要历经阵仗,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这世间,眼看着要大乱了!”
1644年1月24日,吕宋东南,那牙。
程光银冷冷地看着那群跪倒在地的土人,右手握着长刀,面目狰狞,轻喝一声:“顽抗者,杀!将女人和孩子抽出来,余者行三一抽杀!”
身侧数百名军士闻言,立即冲了过去,将跪倒在地的土人精壮拖了出来,接着手起刀落,数十颗头颅滚落在地上。
其余跪倒在地的土人和妇孺,均是面如土色,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自去年二月以来,来自齐国的黑衣卫告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