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县是座跟东陵县差不多大的县城,繁华相当。
宋秋一行到了城门口时,天亮透了,城门也才刚开,挑着担背着背篓提着篮子的,许多人的乡民这些,排着队的挨个进城。
时下进城都是要收进城税的,像他们东陵县,单一个人收一文,推板车的要收两文,牛车骡车的都收三文,马车则收五文。
前头过的那些县城也都差不多。
可这平陵县,却大不一样。
宋秋在打头的马车里,清楚得听见排在前头的乡民小声在嘀咕,说是平陵县的县令大人一会儿要巩固城墙,一会儿要修路,一会儿要修堤坝的,总之各种各样的名目,入城税涨了又涨,就没闲过。
等轮到他们,一辆马车,两辆骡车,竟就收了二十二文。
如果没有车,按人头算,他们这一行便要给二十四文。
虽然少了两文,但宋秋也没被安慰到好吗。
这平陵县的入城税,竟然多了一番,真是暴利啊。
瞧着长长的队伍,每天多少人进城,这得收多少铜板哟。
不知道是扯着虎皮当大旗,还是真的是为了县里建设百姓民生呢。
进了城,就是热热闹闹的早市,包子馒头,馄饨面条,处处热气腾腾。
什么摊儿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什么都想吃,又不知道该吃什么好。
这阵儿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的挤得不行,车根本不好通过,只好把车马寄放到城墙根处,等吃过了早饭,人流少了,再行过。
一行人腿着走,看过了一排摊子,最后在拐角处找了个正好还有几张空桌子的小面摊。
一人一碗臊子面,秋日里最嫩的菜秧子加在面条里,再加上葱花,翠绿翠绿的颜色配着白,看着就叫人很有胃口。
宋秋几个都吃的一两,只阿灵同杨大连他们一样,吃的二两。
一碗面条连汤吃尽,胃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老板,结账。”宋秋招手道。
面老板闻声笑眯眯的过来,道:“承蒙惠顾,四碗一两臊子面,八碗二两臊子面,一共是一百一十二文。”
嗯?
宋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
面老板笑意不改,“一两面是八文一碗,二两面是十文一碗,所以一共是一百一十二文。”
这地的进城税比别地儿贵就算了,连吃的都比别地贵?
“那素面是多少一碗?”宋秋好奇。
面老板见这姑娘问了又问的,也看出这一行肯定是外地刚来的,倒也不恼,解释道:“素面是五文一碗,姑娘,你不信去问问,这一条的摊子的,卖的东西都贵,这也是没有办法呀,从前摊位费还是十文的时候,我们也不卖这么贵呀,现在摊位费涨到二十文了,我这一天天的,生意不好,也是没法子呀。”
“别说我们这了,那集市里,卖点鸡蛋啊啥的小摊,摊位费都涨到了八文了呢!一场卖鸡蛋没赚啥钱,都给贴了,所以,现在你看那市集上,单只卖鸡蛋的,都没有了。”
这可真是。
宋秋听得一阵默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掏了铜板付了账。
转过角回来,到一家卖馒头的摊子上去问价,好家伙,三文一个的大肉包子这里卖五文,连馒头都卖两文一个。
这平陵县的物价,真是贵得离谱。
不知只是一阵儿,还是常年都这样,要是常年都这样,这不是逼死老百姓嘛。
这平陵县的县令,啧啧。
宋秋本来觉得昨儿歇宿出来那一段就有个位置挺合适的,这会儿也摇了摇头,否定了。
她想着落在后头被衙头带进城的那起人贩子,默了默,也不急着出城赶路,让阿灵先找去县衙打听打听情况。
他们则赶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