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展开后,赫然是鲜血写的五个大字——万将军通敌!
萧冉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将白绢又揉为一团。
“还有何人见过此物?”萧冉抬头问道。
“只爵爷和属下见过。”张十七郎回道。
“壶关县令身边的人呢?他们见过此物没有?”萧冉想着一个濒死的人怎么会向别人呼救,定是身边还有他人。
“壶关县令身边只有一人,就是向我等呼救的那人。想是看到我等皆是驿卒打扮,他告诉我等躺在驿站中快要死了的就是壶关县令后,便像是怕惹麻烦一般,趁我等不注意跑了。”
萧冉点点头又问道:“你的手下呢?”
“还在跟着那些溃兵流民,我自觉此事甚是紧要,不敢让他人转交爵爷,便自家先回来了。”
“好,很好。”萧冉说着,抬头看看日头的方向,又说道:“十二时辰,来回八百里,赶上真正的驿卒了。”
“萧爵爷过奖,实在是萧爵爷那个一人两马的主意好。”张十七郎谦恭地说道。
早在昨天萧冉从郑州牧那里出来后,便让人找来斥候张十七郎,命他带着手下,每人两匹马,扮作驿卒赶往西峡口方向。
郑州牧说,只有壶关县令的驿报,而无万将军的军报。这最该来信的却没有来,这就十分奇怪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个万将军即使打了败仗也不至于不敢吭声吧?
所以,萧冉便命张十七郎带人赶往西峡口方向,最好找到那个与流民混在一处的壶关县令。萧冉觉得这人应该知道万将军兵败的真正详情。
不然,本可以写在驿报里的内容,他却只是一笔带过。而他自己又混在流民中,拼死向并州城这边来。
说实话,即使并州军打了败仗,壶关县令也用不着做流民,他只要赶往县治的其它地方,等着上官处理此事便好。
真是奇怪啊!还有那个跑了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害死壶关县令的人。
万将军通敌。萧冉在心里默默地琢磨着这几个字。
张十七郎去休息后,独臂汉子巡视完自己那六百骑军步卒,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回来了。
只说自家是他们的带兵将军了,他们便是一愣,随后便纷纷起身对自家行礼恭贺,连声说着“以后就依仗李将军关照了”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挺美的。
正乐呵呵的独臂汉子看到萧冉脸色凝重,手里握着一团似乎沾着血迹的白绢后,便瞬间收起笑意,紧走几步来到萧冉身边。
“小爵爷,发生何事了?”
萧冉将那团白绢递给他,说道:“张十七郎回来了,带来了这个。”
独臂汉子接过来后,一脸狐疑的把白绢抖开了。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他就和萧冉一样,瞬间便将白绢贴在身上揉做一团。
“万将军会吗?”独臂汉子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他如何就不会通敌,你和他很熟吗?”
“想必萧爵爷是信了?”
“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可是那位壶关县令最后的遗言。”
看到独臂汉子甚是不解,萧冉便把张十七郎说的那些话给独臂汉子说了一遍。独臂汉子听了后,辍着牙花子说道:“想是真的了。”
“可信度很高。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只是前军受到冲击,整支队伍便散了。”
“萧爵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并州军里的士卒不想跟着万将军叛变,便哗营了。”
独臂汉子点点头,心说这哗营一事,自家早先也见到过。那些不愿意跟随带兵将军去做事的士卒,只一声喊,便啸聚而去,只留下一座空营。这事和营啸有些相像,只是这营啸通常是发生在夜间,往往是没来由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