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有哭的气力了,且哭的声音极低,旁边的人听了,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小郎,你这拼命的打法是跟何人学的?”一个汉子倚靠在粮车的车轮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少年又抽泣了两声后才说道:“无人教我。”
汉子笑了笑,又说道:“那些盗贼天亮以后还会来的,你怕不怕?”
少年咬咬牙说道:“不怕,已是死过一次,命是白捡的了。”
汉子摸着受伤的手臂,又问道:“那你哭什么?”
“何管家答应我,求萧爵爷收我为骑马家丁。我便想着自家用功些,早晚做了府军。现在想来,怕是没机会了。”
那汉子听了这话后,惨然一笑,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爵爷府的府军是那么好当的吗?我自家已是过了两关,最后却没过了骑射一关,只能做了这护卫。不过,我看你行,只这不怕死的样子,便强过许多人。”
少年没有吭声,估计是一夜鏖战,此是已是累极了,就那么倚靠着粮车睡着了。
天亮后,粮车大队继续东行。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盗匪还会来,可所有人都默默地做着手里的事,就好像昨夜的那场激战没有发生一样。
粮车行进在官道上,隆隆车轮声如滚滚雷声,一路东去。
少年走在车队前面,手上依然绑着一把把腰刀。那些护卫都神色严肃地走在粮车两旁,中间赶车的就是那些手拿木棍木铲之类东西的夫役。整个车队看上去虽是浩浩荡荡的,可那些府兵跑了以后,这押车的就显得少了很多。
好在老何出发前给粮队的人那些护卫都备了兵器,而这些护卫又都是打过仗的,所以粮队昨夜没吃什么大亏。只是,他们都在担心,若是盗匪今日来的人再多一些,想必就有些麻烦了。
并州本就荒凉,此时车队行进到的地方更是没有人烟,满眼看上去都是荒滩野坡。那些护卫看到此处时,心里顿时都是一惊。他们都想着,若是有人想劫取粮车,这里就是一个很合适的地方。
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早已跑到一处高坡上,向四下里看去……
车队依旧前行,在车队两旁护卫的那些人,走到近前后都看着站在高处的少年,看到他迟迟没有示警,便都放下心来了。
少年看看已近午时,就想着走出这片荒蛮地方后,再歇息也不迟。可就在这时,北面隐隐约约出现一片黄色的烟尘。
少年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就朝着下面的人喊道:“北边,有骑马的人朝这边来了……”
几名护卫听到喊声后,急忙也跑到高坡上,朝着少年指着的方向看去。
官道在西边,那些骑马的是从北面来的,定然不是来帮忙的,只可能是盗匪。几人站在高坡上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商量了几句后,就跑下来,催着那些粮车快些行进。
不多时,粮车大队就到了那几人商量好的那处地方。
这是一处两道相隔不远的黄土丘陵的中间位置,把粮车赶进去,只要守住进口这里,那些盗匪就无法劫走粮车。看着两边丘陵上被风吹起的黄土,少年想着老何临走时说的那话,“你可能行”?
想必何管家走的时候也是不放心,嘱咐过自己后,又嘱咐了众人,唯恐这些粮食有失。昨夜盗匪不过就四五十人的样子,自家这边上阵的护卫和夫役加起来有一百多人多人,打起来还不算吃亏。
若是今日他们来的是骑在马上的盗匪,这就有些麻烦了。想到这里,少年走到一辆马车前,问那名车夫,这马儿最怕什么?
马车夫想了想,说道:“生病,这马儿生病最是麻烦。”
少年看看这马夫帮不了什么忙,就走到那些护卫设防的地方,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