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走的时候灰头土脸。
赵氏亲自送永安侯夫人一行人离去,回转时,忍不住问程锦容“锦容,你舅母和你说了什么?我看着,她走的时候似心情不佳。”
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气的就是她!
程锦容眸光一闪,随口笑道“舅母特意将白芷一家的身契都送了来。以后,白芷就能安心在我身边伺候了。”
还真送身契来了啊!
赵氏略有些意外,看了垂头不语的白芷一眼“如此也好。”
奇怪,这个白芷上次来程家,嘴皮子挺麻溜。现在怎么倒拘谨近乎怯懦起来了?
……白芷心里苦啊!
临来程家之前,永安侯夫人冰冷的话语言犹在耳。她不得不俯首听令。
可程锦容,像变了个人。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温柔好性子的表小姐了。一张口就说要发卖了她……
白芷心中满是惊惶和对茫然未来的忐忑不安,哪里还有心情伶牙俐齿?
过了片刻,赵氏又起身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程锦容紫苏甘草,还有白芷,共主仆四人。
“白芷,”程锦容冷不丁地张口。
白芷全身一个激灵,反射性地跪了下来“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小姐明鉴。”
耿直的甘草忍不住嘀咕一声“忠心又不用整日挂在嘴边。”
可不是么?
拼命表忠心的白芷,只让人想到四个字欲盖弥彰!
程锦容的目光落在白芷的脸上“我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得有半个字隐瞒。”
白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力持镇定地应道“是。”
程锦容扯了扯嘴角,目中却无半点笑意“舅母是不是吩咐过你,在临近太医院考试时,在我的饭菜里做些手脚,让我病上一场错过考试?”
白芷“……”
白芷俏脸一白,头脑一片空白。竟忘了在最短的时间里辩白。
紫苏气得火冒三丈,走上前,拖起白芷,啪啪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
白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欲哭无泪“小姐,你听奴婢解释……”
“什么都不必解释了。”
程锦容目中闪过讥削。永安侯夫人面甜心苦,会做出这等事,半点都不稀奇“舅母一定还吩咐过你,每隔几日,就要暗中送一回消息回府。将我的一举一动都禀报给舅母知晓。”
“你照做就是。不过,送消息之前,要给我过目。”
“还有,不能引起舅母疑心。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这是让她反过来做内应了。
白芷听得心惊肉跳,却不敢不应“是,奴婢一切都听小姐的。”
一家人的身契都在程锦容的手里,她根本没有勇气反抗。
只是,永安侯夫人更不是善茬。若不听令行事,他们一家又有什么活路?
主子们斗法,她夹在其中,犹如巨石缝隙里的蝼蚁。巨石稍动一动,对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杀身之祸。
白芷想哭又不敢哭,肩膀不停轻轻颤动。
程锦容并未心软。只淡淡道“你听我命令行事,我自会保你一家四口性命。否则,不必等日后舅母动怒,我现在便发落了你们。”
白芷的心妨彻底被击溃,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奴婢一定听令行事,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
……
一盏茶后,白芷低着头出了屋子。
愤怒不已的紫苏,气得红了眼“小姐,永安侯夫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你想考太医院,她为何要从中阻挠?”
甘草也是满心困惑“是啊!奴婢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