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魏芳华嫁给了五皇子。
四皇子妃是平西侯府嫡女朱启瑄。
这一世,魏芳华成了未来的四皇子妃。郑清涵被赐婚五皇子。一切,都在宣和帝一念之间。
至高无上的皇权,一言可定人生死。一念间,便能左右人的命运。一个决定,或许会有成百上千的将士百姓殒命。
离龙椅越近,越能窥见皇权的自私和冷酷,如何不令人心惊?
程锦容沉默片刻,才低声道“皇上喜怒无常,暴戾多疑。郑皇贵妃和魏贤妃各有心思,皇上这是借赐婚之事警告她们,不可妄自揣度圣心。”
皇子们日渐长大,对储位动了心思也是难免。
可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将皇权紧紧握在手中,不容任何人觊觎。
宣和帝迟迟未立储君,不仅是在大皇子二皇子之间犹豫不定,还有一层隐晦的原因。天子不肯承认,自己已日渐老去。
难言的病痛,令宣和帝饱受折磨,也更令他多疑猜忌。
\连儿子们的亲事,宣和帝也不令他们如愿。
裴皇后思来想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处。我早点歇下,明日三府的女眷都要进宫谢恩。”
郑皇贵妃虽然代掌宫务,有些事却替代不了。譬如女眷们进宫谢恩。哪怕裴皇后病得下不了床榻,女眷们也得来椒房殿,对着凤椅磕头谢恩。
郑皇贵妃对裴皇后的嫉恨,也由此而来。
程锦容微笑着说道“我去叫青黛菘蓝进来,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裴皇后冲程锦容笑了一笑,尚未说话,门外忽地响起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程锦容上前开门。
菘蓝轻声禀报“保和殿传了消息过来,皇上宿疾又发作了。”
程锦容略一点头,转头看向裴皇后“娘娘是否要打发人去保和殿?”
裴皇后缓缓道“皇上宿疾发作时,谁也不见。也最忌讳人探听此事。本宫权当不知便可。”
……
隔日,金銮殿休朝一日。
进宫谢恩的女眷们,心中的喜悦被打消了一半,颇有几分忐忑。
宣和帝宿疾一发作,后宫就如压了一层阴云。这等时候,进宫谢恩太过扎眼。可不谢恩,又不合规矩,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卫国公夫人镇远侯夫人晋宁侯夫人一同进了椒房殿,等了小半个时辰,便见到了裴皇后。
三位诰命夫人谢了恩典,裴皇后各有厚赏。尤其是卫国公夫人的赏赐,比镇远侯夫人晋宁侯夫人厚了三分。
不过,这也眼热不得。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出,四皇子五皇子自是不能比。
待三位诰命夫人离去,裴皇后露出些许倦意,又回寝宫里歇着。
宣和帝宿疾发作,后宫众人不敢探听,也不能当着什么事都没有。这等时候,不宜出去闲转,免得落人口舌。
又过一日。
宣和帝终于露了面,召集群臣议事。
平西侯已领兵到了山东,和民匪们交了手,小胜了一场。捷报传至圣前,宣和帝的面色总算缓和几分。
散朝后,私交甚笃的靖国公邀了卫国公过府喝茶。
两杯茶后,靖国公屏退左右,低声说道“皇上宿疾之症,发作愈见频繁。于国朝而言,实非喜事。”
靖国公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不如请立储君,以定人心。”
卫国公皱紧眉头,低声叹道“圣心莫测。皇上若有立储之心,你我领头上奏折倒是无妨。可依我看,皇上心意未定。我们在此时上奏折请立储君,便大大不妥了。”
宣和帝对皇子们尚且存着猜疑,何况是一众臣子。
立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