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
“是谁伤了三郎?”过了许久,太夫人才重新睁开眼,一字一顿地问道。
亲兵的目中闪过强烈的恨意“是府中家将,贺青山。”
太夫人猛地站了起来,目中闪过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怎么会是贺青山?”
平国公府亲兵侍卫众多,可能被称为家将的,却少之又少。十数个家将里,论身手论忠心,谁人也不及贺青山。
更何况,贺青山年少时曾被贺凇救过一命。他怎么敢恩将仇报,以暗箭射伤贺袀?
亲兵咬牙切齿地说道“到底为何,谁也不知道。二公子受伤之后,大家伙儿惊觉不妙,一起动手,抓住了藏在暗处的贺青山。可贺青山,从头至尾也没张口说过话。”
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太夫人心头如被压了千斤巨石,呼吸急促而困难。
一旁丫鬟见状不妙,忙为太夫人轻拍后背“太夫人请保重身体。二夫人和二少奶奶禁不住这等噩耗,都已昏厥不醒。太夫人可一定要撑住!”
是啊,此时,她绝不能倒下。
太夫人闭上双目,过了片刻,吩咐道“拿上请帖,去程府,请程副院使前来看诊。还有,立刻召大郎四郎过来。”
……
贺大郎贺四郎皆是庶出,贺大郎比贺袀年长一岁。贺四郎年龄稍小一些,也有十三岁了。
太夫人简单交代几句,令他们兄弟立刻去皇庄。
贺大郎贺四郎没等天亮,趁着夜色便骑马出了平国公府。
郑氏魏氏这对婆媳,俱因气血翻涌过度而昏迷不醒。直至程方父子一同赶来,分别为她们施针急救,天亮之时才悠然醒转。
魏氏苍白着一张脸,在丫鬟的搀扶下来见婆婆郑氏。还未张口,泪水已涌了出来。
郑氏平日对魏氏时常挑剔,几乎已成了习惯,张口怒斥“哭什么?二郎只是受了伤,性命无碍,有什么可哭的!”
还没骂完,自己也哭了起来。
魏氏以袖掩面,一双眼哭得红肿如桃子一般,很快,便哭哑了嗓子。
太夫人迈步走了进来。
一夜熬过来,太夫人面色憔悴,发间多了几缕银丝,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一张口,声音嘶哑“都别哭了!”
“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刀剑无眼,日后二郎领兵上阵,少不得有受伤的时候。你们要回回都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