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而且还是楠枳。
“楠枳,你怎么在这里?”温娴也知道红衣对于楠枳来说意味着什么。
楠枳死死地盯着司徒瀚玉的眼睛,“瀚玉哥哥,你告诉我,刚刚流风哥哥说的是不是假话?他是不是在逗你玩?”
楠枳说完这话,都觉得可笑,流风哥哥刚刚都已经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去骗人呢?现在骗人的是他,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不是高官权贵的孩子,他只不过是一个在贫民窟里的流浪孩子,他是被萧素和萧眭还有红衣他们救下来的小孩子。
他看习惯了,那些因为一些小事情被人灭口的场面,看习惯了鲜血染红地面的样子,看习惯了人死时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红衣姐姐,为什么偏偏是红衣姐姐!
楠枳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有一头巨兽在叫嚣,它仿佛在告诉自己,发泄出来吧。
可他不能,他面前的人没有错,他不能这么做!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出片刻,他就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司徒瀚玉看着楠枳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孩子,最后温娴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楠枳,她轻声安抚着楠枳那不稳定的情绪,“楠枳,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要记得红衣姐姐跟你说过的话啊,她啊,一定是希望你可以平安喜乐地生活下去的。”
温娴其实并不知道红衣跟楠枳说过什么话,甚至温娴都没有怎么见过红衣,但是红衣总是出现在楠枳的口中,在楠枳眼中,红衣是世上最温柔的姐姐,是给他力量的那个人。
所以红衣一定不会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展现给楠枳的。
许是温娴的温声安慰起了效果,许是楠枳因为温娴的话而想到了曾经红衣对他的教导,无论是出于什么,楠枳抱着温娴大哭起来,“姐姐,为什么好人都会死?为什么坏人能活的那么久!”
“不是坏人活的久,而是他们对于死亡太过畏惧。”温娴轻轻拍打着楠枳的背部,不一会儿温娴就感受到了楠枳的脑袋全然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手还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皱着的小眉头叫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司徒瀚玉想要抱过楠枳,毕竟楠枳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他怕温娴抱不动楠枳,可是他却忘记了,温娴从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可是在边疆长大的孩子,是甩鞭子长大的女娃娃。
温娴虽然许久没有动过鞭子之类的东西了,但是好在力气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