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震惊的半晌没说出话,直到被杨太师搀扶坐下,才猛地回神。
她一脸的不忿和无力,“真没想到,沈正平她们三个命竟如此之大!”
“皇上下朝后召见了我,意在杨家可以为梅儿出气,但不能太损皇家的面子。”杨太师皱着眉说。
杨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好,左右也不急于一时。我便不信,献王被迫娶了沈蓉,不会报复沈家。”
“献王和沈蓉一事,的确十分蹊跷。”杨太师接话说,他试探的问,“夫人觉不觉得,和华儿有关?”
杨夫人沉默了片刻,“当日一事,金芳的确是冲着华儿来的,中间许是有她做的手脚。”
“可若是如此,她实在不必设计沈蓉和献王,如此,不是明摆着给沈蓉找好处。她不会那么傻。”
“当日献王看见华儿进来时,脸色大变。沈府的下人说,他们刚进门时,献王冲着沈蓉喊了华儿的名字。”杨太师在对面坐下,缓缓说道。
杨夫人身形一怔,轻拍了下桌面,“他难不成还是冲着华儿过去的!”
“难说,不过经此事后,他怕是能安分一阵子了。”杨太师答。
…
…
沈蓉手中端着一碗药膳,舀起一勺喂给倚靠在床头的金氏。
“母亲身子好些了么?”她温声询问道。
金氏咽下口中的苦药,摆了摆手,“无碍,我服过解药了,不会出事的。”
“可是我听说,丹砂是大寒之物,母亲一次就吃了这么多……”
沈蓉咬着牙,眼中微微泛泪,“母亲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竟都被那群蠢货给毁了!没想到谢莹那贱人,表面上对哥哥和母亲忠心耿耿,背地里却敢背叛母亲!”
“你还真以为,那蘸醋的法子是谢莹想的?”金氏嗤笑了声,眉间郁色重重,“这样精妙的法子,除了沈若华,还有谁能想到!那本游记,一定是她放在谢莹房里的。”
“当日种种,一定都是她的手笔!当初那个骗我有孕的大夫,定也是她所安排!是我小看她了,竟不知何时,我和沈正平的事被她得知,她才处心积虑的报复了我!”
金氏一改咬牙切齿的恨色,眼角染上一抹得意之色,“不过又能如何?我的乖女儿,攀上了皇子,马上就是皇子妃了,就算我和沈正平名声毁了也无妨,她杨家别想奈我何!”
沈蓉心里沉闷,对金氏所言不置可否。
她看着镇定,实则心里却怨恨翻天,攥着药匙的指骨微微发白。
她恨金氏无能,非但没给自己帮上忙,拖了自己的后腿还能洋洋得意!
她身份本就比不得沈若华,现如今就更加卑贱!
就算沈正平和金芳为了维护她,怎么也不肯说她知道真相的事。可又能如何?她不是还要背着私通之女的身份!这名声若是一辈子跟着她,她怕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她有什么好得意的?难不成日后真要自己和王爷,护她一辈子不成!
沈蓉心中一沉,手里的药匙咣当一声摔在了碗中。
金氏笑容一顿,投目过来,“蓉儿?你怎么了?”
沈蓉猛地回神,干巴巴道“没事,娘喝药吧。”
金氏张口饮了沈蓉递来的药膳,又想起沈正平,担忧的说“对了,你去看过你爹了吗?他现在如何了?”
“大夫已经给父亲看过了。说……父亲内伤严重,而且……”沈蓉试探的看了眼金氏,才迟疑的回答“而且沈戚那一脚,已经断了父亲的子孙根了……”
金氏呼吸一促,两眼翻白,抚着胸口一口气喘不上来。
“母亲你没事吧!”沈蓉赶忙放下药膳,上前替金氏顺气。
金氏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