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千里大致说了这件衣裳的问题,玉露越听越恐怖,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林宵,见姑娘听得颇有兴趣甚至还在笑
自家姑娘是心太大,还是胆子太大?
袭千里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无趣得很,本来以为这个林大姑娘会有什么别样的表情呢,结果除了笑还是笑
“跟主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袭掌柜,你说什么?”林宵听见她嘟囔了一句话,不过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姑娘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衣裳有问题,那又要如何是好呢?”袭千里摸着手上的软玉道,“西府素棉也不是易得的料子,配上昂贵的癫笑散,想必送姑娘衣裳的人是要置姑娘于死地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巧妙无比,一方面猜到这套衣裳是将军府的人送给林宵的,但另一方面又想让林宵自己说出将军府内部的事情。
“袭掌柜想知道我府里的事情,直接问我就是了,既然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然会和同盟分享消息。”林宵看了看桌上的衣服,瞥见衣襟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
袭千里还在等她的下文,见她盯着衣襟那块地方看,便伸手一掀。
“咕噜”一颗骰子滚落到地上。
林宵也没想到有这茬,俯身把骰子捡起来。
还是用烧金描的内部?
她挑眉看向身边的袭千里“袭掌柜好兴致,一个人在楼上也能玩得起来?”
“随便耍耍而已。”袭千里在心里已经把齐彬这个二傻子千刀万剐一万遍!感情不是他来和林大姑娘交谈,林大姑娘那脑子,能和落水前比么?
一个描金骰子,说不定就给看出什么了!
林宵原本倒是没多想,但瞧袭掌柜变幻莫测的脸色,她忽然就明白了。
描金骰子啊重月阁多富贵,一个女子也不会一个人独自在二层玩骰子。
而且这骰子,看着也不像是重月阁里的东西。
林宵的目光重新回到通往二层的阶梯上,不知二层待的是什么人?
“咳林姑娘,说说你的法子吧,总不会就这么任人欺凌。”袭千里强行把话题转移,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如此,我还需要袭掌柜帮我寻一味药材。”她将骰子握在手里,悄悄塞进袖子里。
袭千里点头“什么药材?”
“一味和癫笑散融合,便能让人口不择言的药材。”林宵嘴角一扬,整个人都明艳了几分,旧衣裳穿在身上也耀眼极了,仿佛这个人生来就是夺目的。
和之前被悲伤笼罩的少女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袭千里看过去的眼神多了点打量。
马车从重月阁离开了,齐彬听见袭千里上楼的声音,连忙躲到角落里自欺欺人,嘴里念叨着“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我。”
门一开,一记飞脚就朝着齐彬朝外的屁股踢过去,踢得他嗷嗷直叫“袭,袭千里!你大胆!”
“我大胆?我把你从破烂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大胆?!”袭千里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齐彬正好撞到枪口上,她指着元和朝最受人尊敬的太医的脑袋愤愤道,“居然还能把骰子落在那件衣服里,你是猪脑子吗?”
齐彬挠了挠后脑勺,一寸一寸朝萧溯的方向挪过去“我不就是,顺手,顺手一放,谁知道掉进去了”
袭千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亏你还长我一岁,这一岁是给你当骰子掷掉了么!林大姑娘现在多精明的人啊,能提出将军府和重月阁合作,你以为她看不出一粒描金骰子的蹊跷?”
“小丫头片子罢了,再说描金器具那么多,谁知道一粒描金骰子是哪来的?”齐彬反驳说,“你若是担心暴露阿溯的身份,不如把京城所有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