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府,一片漆黑中,书房仍旧灯火通明。
子木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就瞧见书房前的树上树枝一晃,子祈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还穿着夜行衣,显然是刚出完任务。
子祈看见他于是招了招手,子木走过去开口“闯祸了找子定。”
“”子祈扯下面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他这话,当下皱起眉,“什么闯祸不闯祸的”
合着自己找他就不能有点别的事情?
“刚出完任务,又愁眉苦脸,不是闯祸了还能有什么?”子木扫了她一眼,“去哪了?”
“主子不是让我盯着明安府和宫里头吗,今夜有动作了。”
“动作?是宫里那个什么什么娘娘”
子祈嫌弃看着他解释道“两个时辰前我正在宫门外盯梢,有个穿着大斗篷的女人给侍卫看了一块牌子就出宫了,大热天的捂得严严实实,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奇怪。”子木也不禁蹙眉,“是那个娘娘身边的人么?”
子祈点点头“应该是,总之她直奔南郊的一栋房子而去,敲门发现无人在家,于是又调转枪头去了越华堂。”
“南郊住在那里的人倒是不少,要说和越华堂有关的,一定是越华堂的教书先生。”
“是啊,我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也听见这个女人敲开越华堂的门说自己是来投奔陆英先生的远方表亲。”
子木稍稍想了想,子祈以为他是在深思什么,结果半晌来了一句“陆英是谁?”
“你”子祈噎了噎,差点就笑出声,“叫是叫子木,可别真是个木头脑袋吧?陆英是越华堂负责教书画的啊。”
“哦那你快进去跟主子讲,这事情耽误不得。”
子祈砸吧几下嘴,挠了挠头“诶呀我跟你讲这么多就是想你跟我一块儿进去汇报。”
“这是为何?”子木真的有些不解了,“主子又不会吃了你。”
子祈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上次我从那边回来不是稍微受了点伤么,主要是因为揣着给主子的糕饼才打不过那群人,主子生气了。”
子木淡淡瞥她一眼“主子说过遇事保命要紧,可不是要生你气了?”
“所以啊!”子祈拉着他的衣袖不停拽着,“快快快,快随我进去。”
拗不过她,子木轻笑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推开书房的门,一眼看见少年郎笑盈盈站在那里,笑里凉凉的
得,都忘了主子怎么可能听不见他们在屋外讲话!
天一擦亮,林宵就在睡梦中被玉露给叫醒了。
“姑娘醒醒,今日还要去校验呢。”玉露的话落在耳畔,林宵瑟缩了一下身子睁开眼。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脸上干干的,玉露瞧她一眼愣了几秒“姑娘可是没睡好?”
这话还是婉转的,任谁看见林宵脸庞的泪痕都会觉得不对劲。
林宵没答,玉露便先去打水了。
她坐在床头,眼眸忽明忽暗。
昨夜又做梦了,梦见她还是闺阁柳七七的时候,入宫前参加过的最后一次校验,她抱着惊鸿坐在地上,耳边刮过的风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声。
这个梦不是第一次做,却是最真实的一次。
昨天睡前和琼浆聊起之前的校验,琼浆说了个趣事给她听。
琼浆说,去年宫里有一场选秀,便是柳家七姑娘入选的那回。在选秀之前有一次校验,那柳七姑娘不知怎么的,竟然在最擅长最闻名京城的琴技校验上全然败给柳四姑娘,败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抱着自己的琴匆匆走下校验台,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林宵便问她是怎么知道得这般详细,琼浆说这事儿全京城都知道,传得大街小巷的,随便拉一个人来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