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考当日是阴天,有些闷热不透气,人在室外站久了便会感觉头晕目眩没精神,何况是娇生惯养的贵女们?
林宵穿着轻薄的骑装,玉露正在帮她整理衣领。
“姑娘当真一点首饰也不戴吗?”琼浆从首饰盒子里拿出几根还算素朴的簪子,“可是那些贵女小姐们”
“今日技考还不知道会抽到什么项目,若是定射也就罢了,若是赛马或骑射,这簪子戴在头上才叫要命。”林宵站得笔直,余光瞥见镜子中的自己。
青丝扎成一个小揪在脑后,用一根檀木簪穿过固定,檀木的颜色只比头发浅了一些些,远远看过去就像是隐藏在发间了一样
多余的首饰她一件也没有戴上。
不是怕麻烦,只是刀剑无眼,像首饰这样棱角锋利的东西都能用来防身了,在技考的过程中就更有可能伤到自己。
琼浆觉得姑娘说得有道理,刚把首饰盒放下,她想起来自己刚刚想说什么了“姑娘,二夫人说花匠已经从家乡回来了,还将之前因为大雨而枯萎的那种花也带来了,改日就来给姑娘种上。”
林宵的眼神霎时锋利起来,她眯起眼“我不喜欢那种花的味道了,让花匠把东西种到别处去吧。”
她强调了“别处”两个字,琼浆即便不知道这是何缘由,但照做就是了。
琼浆去到门外,告诉花匠说“大姑娘说了,不喜欢这花的气味,三姑娘喜欢,便去给那边种上吧,三姑娘喜欢清静,动作轻轻的悄悄的,别惊扰了人。”
花匠被这话说得一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反驳的话,但琼浆态度坚决,言语间隐约透露出威胁的语气,花匠也知道现在林大姑娘是如日中天般炙手可热,当下也不敢不从,往另一边掉头而去。
门里,林宵已经梳妆完毕。
杏黄色原本不衬肤色,也难以穿得出感觉,可偏生穿在林宵身上就少了几分刺眼,多了几分英气和勃勃生机。
看着是精神。
马车已经候在门外,林宵从将军府大门出去,一瞬间看见一辆马车悄悄朝后院那边快速驶去。
她扯动了几分嘴角,踏上马车。
看来三妹妹是个听话的主,也是个聪明的主,但聪明,又不聪明。
乔万云恐怕此刻还以为自己的好女儿正乖乖待在房里喝药吧?
殊不知女儿大了便不听娘亲的话,一定要反着来。
今日越华堂技考,这样一个能洗脱身上污点的机会,林淼怎么可能会放过?必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出府过去的。
看来今日的技考,应该会有趣得很。
马车开始飞驰,吹得帘子鼓起,林宵坐在车里小口用着玉露大清早便去排队买来的精致的点心。
嗯,味道还是很好。
越华堂的室外校验场在郊野,在场地外有马棚和休息处,地界开阔,离一些越华堂教书先生们的住所也非常近。
林宵的马车到了,便要先去按照规矩抽签决定自己是考哪一场。
她随手一拿,拉开纸条,皱巴巴的纸条上清晰写着“骑射”两个字。
玉露见了,心里直发憷。
骑射?!
姑娘家会骑术或是射箭其中一项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两项相加在一起变成骑射,寻常姑娘家铁定是连上马都要再三考虑一番的,是出丑还是出丑
所以往年的骑射最为惨烈,马不会骑,弓不会拉,箭不会射,当真是花样百出。
且为着今年新加了一场舞技的必考校验,所以技考的校验时间改成两天。
贵女们哀嚎连天,感叹自己刚刚才休息没几天就要又来技考,累得慌。
昂驹轩的所有校验都已经落下帷幕,因此许多公子哥也来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