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地道:“怪只怪你哥年纪是最小的,如果安国公是你大哥唐乾的话,倒是能容得这帮人。因为这帮人见到他,都要叫一声大哥。可现在是反过来的,你哥见到这帮公子,却要叫一声哥。虽然叫一声哥不会掉一块肉,但对于一名绝对掌权者来说,心里不舒服。但我相信,你哥是能包容那些侄子的,哪怕那些侄子年纪比他还要大。”
这席话到底对不对?其实苏御也不知道,但他就是要这样说。因为,所谓讲道理,很多时候就是在讲歪理。
为什么要讲歪理?
因为就算自己讲道理,对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歪理,若能契合对方的想法,反而更能被接受。
就比如拉良家妇女下水,大体也是在讲道理,然而那些道理是正确的吗?
欧阳镜会说,人生就应该放得开,拉良家妇女下水,是解救她们。可许洛尘一定会持反对意见,从梁朝的法律道德角度来讲,就一定是错的。
所以,苏御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正确,只求好用。后世公知们就经常这样干。
……
昨夜秦王与王妃相谈许久,也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反正后来王妃看起来蛮高兴的。
老黄背着手站在后院,对吴定延说,咱家少爷有好几把刷子。
次日天还没亮,秦王就起床安排事,派五名亲卫押着一台车,一路向西而去。
他们要去哪,干什么,无人知晓。
大家都觉得,秦王从长安回来之后变得神秘,总感觉他要干一件大事,却没人猜得到他想干什么。
马车走远了,秦王背着手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这时西门婉婷跑过来,说经过她不懈努力,已查到“白胡子老头”的线索。
她鼓着腮帮子说话,看起来有些骄傲,又有些委屈:“你把腰牌还给我,我要办案。”
苏御瞥了她一眼道:“把腰牌给你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你和你的人,只负责侦查,不许你们动手。你能不能记住我的话?”
“为什么不允许我动手?”
“我问你,能不能记住我的话!”苏御板着脸。
“能。”西门婉婷气馁道。
苏御笑了笑,把腰牌还给她。
苏御告诉西门婉婷,查到汤胥不是目的,杀他也不是目的,目的是监视他。以前我在明处,他在暗处,这让我很难受。现在你在他的暗处,你再把他的行踪告诉我,就相当于我绕到他的身后。这种感觉很好。
……
长安遇刺后,秦王似乎真的长了教训,现在他除上朝,就不离开王府。可这种情况没能坚持七天,他就忍不住了,说想出去走走。
唐灵儿阔目一瞪,又开始相夫教子起来,她底气很足地道:看太后、贤王、康王、庚王还有三位国公,哪个像你一样经常往外跑?不都老老实实呆在皇宫、王府、国公府里?每每出门,也都是前呼后拥扈从无数,从不见谁戴个面具就出去。就好像一张面具能骗过所有人似的。人家要杀你,早已把你的体貌特征记在心里,就算你夏天穿棉袄,照样认出你来。
她刚絮叨几句,就因为造车厂的一件事发火,带着一群人去现场了。
唐王妃说那么多话,就是担心秦王死在外头,大胖媳妇当然是好心喽。可苏御愁苦起来,想一想自己将来也会像贤王那样,给自己修一座堡垒,一呆就是二十年,就觉得心口发闷,感觉是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
虽然苏御善于苦中作乐,可也不能整日守在家里。
“那就晚上出去。”
秦王端坐郡主榻上,拔出落英剑,剑气冰寒,闪耀蓝光。
盯着落英剑,剑光反射到他的脸上:“我一直不还手,就以为我没能力还手吗?”
手腕一抖,剑刺出,剑气射出一丈有余,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