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兰追问道。
她善于抓住一个人的心理变化,对于我脸上的表情更是看的一清二楚,我感觉我现在已经陷入了她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心理防线很快就要崩溃,只是我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这么一手,难道她对我很了解?
“心理学家真的可以一眼看穿一个人吗?”我苦笑了一下。
霍心兰放下杯子,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心理学家?”
“这一点恐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以你三言两语就将我问的一愣一愣的能力来看,说你不是心理学家,我都不信。”
“可是即便是再厉害的心理学家也不可能看穿一个陌生人的心思。”霍心兰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不属于厉害的心理学家范畴了。”我说了一个冷笑话,“而是最顶级的心理学家。”
霍心兰一点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你不用先恭维我。”我渐渐对这个霍心兰的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她刚刚的这个问题中,我似乎捕捉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那种令我不适感的原因。
“但是,也仅仅是聪明而已。”霍心兰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尽管是被克制着。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聪明人,聪明人不长命。”
“是吗?那我真怀疑老天没长眼,你竟然还逗留在这个世界上。”霍心兰呛声道。
“霍小姐似乎跟我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啊。”
霍心兰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仇恨会迷了人的眼睛,学心理学的人,从来不把仇恨挂在心上,因为那会让人负重难行。”
“豁达!”
“不。”霍心兰打断了我,说道:“我还没说完,但仇恨也会让人变得更强大。”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盯着霍心兰的眼睛。
“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但你没有给我你的答案,这算不算是不公平?”霍心兰话锋一转,“我们不妨来做一次公平的交易,互相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允许有保留。”
我不明白霍心兰为何执意要窥视我的秘密,但她既然这么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就说吧,你问吧。”
“冶江的死你愧疚吗?”
“冶江?!”我实在没有猜到霍心兰问得竟然是冶江,她毫无征兆地说出冶江的名字,毫无征兆的把一把锋利的剑插进我的心里,“你……”
“不能反问,现在是我提问,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
我仿佛一直泄了气的皮球一眼,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愧疚,我非常地愧疚,冶江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是吗?可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到你的愧疚,你依旧恬不知耻地活在这里,依然道貌岸然地标榜自己,你不仅夺人所爱,你还害死了他,这就是你说的愧疚吗?”
这场毫无征兆的道德批判,令我的内心权线溃败。
“是的,我不配站在这里,也不配说……可是,我……我不知道冶江会变成这样,但凡我有一点察觉,也不会让他连头都无法回,还丢了性命。”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霍心兰突然站起身来,“你这个伪君子,冶江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死?明明一切都是你的错,结果却让他来承担这一切,为什么?!”
“你到底是也冶江的什么人?”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看着她脸色的愤怒,我仿佛看到了站在我对面的人不是霍心兰,正是冶江自己。
“林坤,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可笑的人,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其实一直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你一直都在逃避谴责,你为你的无耻开罪,你为你的肮脏文过饰非,你的卑鄙你的龌龊,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