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此事已经不小了。”
是言一出,十几道炽热的视线在小院里交错纵横,每个人都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黄明达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眉头大皱,转头道:“他毕竟还不是五脉的人,这件事关五脉,你找外人插手,理由何在?”他的调门比刚才低了不少,看来是被刘正拿住了软肋。
“老黄啊,这件事太敏感,如果五脉一动,藏古界的其他人也会闻到风声。到时候洛神赋图没还回来,自己家院子闹得沸沸扬扬,上头可就被动了。小林与芳芳已有婚约,严格来说也不算外人,他平时又不混藏古界主流,由他出面最合适不过。”
说到这里,他把黄明达的酒杯扶起来,重新斟满,恭恭敬敬递过去:“我们五脉毕竟是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已经是多数人的想法,你就不要再有异议了。”
黄明达犹豫了一下:“我黄门荣辱事小,五脉事大。既然你们都已经定下了,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我黄明达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老几位良苦用心,我记下了,亦菲。”
“爷爷。”
然后黄明达便对自己孙女贴耳说了一句。
听完吩咐,黄亦菲走到我跟前,双手开始解衣扣。我吓了一跳,以为黄家要给我配个陪床的,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两步。黄亦菲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双手从敞开的衣襟里拿出一个挂饰,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我。原来人家的挂饰是藏在衣服里,解开第一个扣子是为了方便拿出来。我差点会错意了。
她递给我的这东西,是个小巧的玉环,上头用一根红绳穿起。这枚玉环,表面温润,质地光滑,看形制是个古物。我拿在手里,隐隐能感觉到一阵温热,不用问,肯定是人家姑娘家贴身的温度。
若只是一个玉环自然不算稀罕东西。但这个上面居然嵌着金纹,走成蒲纹样式,古代的金镶玉颇为华贵,我拿在手里一掂量,就知道不是俗物。
“小子,别掂量了,这可是我孙女的贴身之物。”
我听出来了,黄明达今天被刘宾和刘正联手摆了一道,现在还心存不甘,还要考我一考。这东西能挂在黄亦菲的身上,一定有它独特的原因,我要是看不出所以然,傻乎乎地收下了,说不定就中了他们的计。
我把玉环捏在手里,摩挲了一阵,没有说话。但是一旁的阿尧却莫名地生起气来,还一直盯着黄亦菲,恨不得把人家给撕了。我一想准是这小娘们的醋坛子又打翻了,毕竟这东西是人家姑娘贴身带着的,刚拿出来我就摸个不停,心里想想也确实太猥琐了,怪不得她会多想。
我用指甲偷偷抠了一下玉环上面的沁色。沁色特别深,假沁色
都是化学药水做的,很浅,多摸一下还会被染上。我摸了好一会儿了,这玉与沁色早已合二为一!其实我是多此一举,这枚玉环的真伪,不用鉴别,肯定是真的。这里全是行家,若是黄明达拿个假的出来,那是抽自己耳光。
“甭摸了,你是禹陵后裔,又在龙骨堂卖古玩,将来还是五脉红门刘家的传人,看见那蒲纹,居然还瞧不出好坏么?”黄明达冷笑道。
我赶紧低头再看,看到玉环上的嵌金蒲纹,有点迷糊。所谓“蒲纹”,是用蒲草编制成的草席纹路,斜线交错,状如六角凸起的蝈蝈笼,是汉代典型纹饰,但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亦菲不屑道:“蒲纹在玉器上用得并不少,你不会不知道吧?”
黄亦菲的话自然是挖苦我,金镶玉是不少见,但是这玉环上的乃是一个嵌金蒲纹,若说常见,绝对不算,她这话无非是想放低玉环,抬高自己。
“哼,玩古董不光是讲究一个值钱,还要讲究一个独特。这个玉环不算贵重,但它独有蒲纹纹饰,别具个性,在方家眼里,算是个有故事的东西,我对纹饰一知半解,但这个怯我还真不能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