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逮到,刘备心中自然畅快,比痛饮几坛青梅酒都爽。
再看王匡,虽然已成阶下囚,但眼中却带着浓浓的震惊。
“刘玄德,你居然在此处!”
刘备冷笑一声,开口反问道:“怎么,某不能在此?”
王匡惨笑两声,仰天长叹道:“哈哈,某输得不冤,不冤啊!”
刘备身为一州之主,突然亲临前线,那此番与自己交战的兵马,也必然是徐州精锐之最,难怪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这便是王匡此刻心中的想法,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可他若是知道实情,只怕会吐血三升。
这家伙居然还有脸笑!
这下轮到刘备愤怒了,他指着王匡怒道,“王公节,你本为一地郡守,理当保境安民,报效朝廷,不想却反助逆贼,罪恶深重,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笑话,袁公四世三公,声名远播海内,纵伊尹、周公亦不能胜。反观你刘玄德,不过区区宗室,却出身寒微,一文不名。区区织席贩履之徒,又何谈天下?
要说反贼,恐怕你刘玄德才是这天下最大的反贼!”
理论就理论,辩论就辩论,可你人身攻击是几个意思!
刘备这下彻底怒了,他很爱面子,虽从不讳言自己的出身,却很反感别人污蔑自己为织席贩履之徒。
“织席贩履又如何,若无席无履,尔如何出行!似尔这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徒,与硕鼠何异。来人,推下去斩了!”
“你要杀某!”
王匡终于绷不住了,虽然刚才跟刘备对骂了几句,但那纯粹是过过嘴瘾,谁能想到刘备真敢杀了自己啊!
在这个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时代,身为一方诸侯,纵然战败也该留有最后的体面。
但刘备似乎只打算让王匡做个生前体面人。
“某为何不敢杀你?”刘备冷声道。
王匡顿时激动了起来,奋力想挣开绳索。
“你不能杀某,某身为河内太守,乃朝廷命官,非天子诏令,谁也不能杀某!”王匡大吼道,“你刘玄德若擅杀朝廷命官,无异于乱臣贼子,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望着面前求生欲几乎要溢出的王匡,刘备笑了,笑得很是嘲讽。
“王公节,你口口声声说无有天子诏令,谁也不能杀你。那某倒是想问上一问,你此番兴兵来攻,难道就有天子诏令了!
无有天子诏令而擅自动兵,你该当何罪?”
笑话,这时候你倒是想起天子诏令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你兴兵响应袁绍之时,可曾想过天子诏令?
闻言,王匡沉默了,甚至也不再挣扎了。
好半天后,才憋出一句:“就算某有罪,没有天子诏令,你也不能杀某……”
话虽如此,但底气明显不足。
刘备冷哼一声,挥手阻止了冲进来要将王匡带出斩首的士卒,指着王匡道:“似你这般模样,与丧家之犬何异?杀你,倒是污了某的刀。
来人,将此獠待下去严加看管,待某平灭袁、曹二贼后,再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