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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掩人耳目,那就不能用官职称呼彼此,再加上这近半载以来张飞和辛评相处的甚为融洽,自然不会计较称呼这种小事。
辛评出身颍川,生平去过最北的地方仅仅是冀州而已,初到塞外自然不适应。又逢冬日,能抗住没有病倒,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饶是如此,辛评也奋力腾出双手,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好,继续出发。”
张飞点了点头,商队继续前进。
近半年以来,辛评和张飞以行商的身份,走访了塞外的大部分地区。
从幽州到乌桓,又从乌桓来到鲜卑,如此长途跋涉,只为弄清楚三件事情。
其一,这些异族放牧的地点。
其二,这些异族人口战力的实际情况。
其三,便是边塞之地的地形。
对于第三点,张飞和辛评的手段也不尽相同。
张飞是用脑子记住,而辛评则是细细记录下来,此刻他手中的羊皮纸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寒冷的天气,坐在马上反而不如牵着马行走,还能使身子暖和一些。
张飞一边在寒风中行走,一边开口道:“辛先生,这半载以来,咱们几乎走遍了整个塞外,如今却是去往何方?”
“走遍了整个塞外?”辛评满脸诧异道,“翼德未免太过天真了。”
“难道没有?”
“当然没有。莫说是数月时间,就算花上十年八载,也不可能行遍塞外。”
闻言,张飞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辛评见状,当即微微一笑道:“怎么,翼德后悔了?”
“怎么可能,大丈夫一言九鼎,临行前某向子初保证要行遍塞外,又岂能反悔!”
张飞梗着脖子叫道。
“好好好,翼德乃大丈夫,当然不会反悔。”
眼看张飞就要炸毛,辛评赶忙笑着安慰道。
商队又行了半日,直到太阳快落下之时,眼前不再荒芜一片,反而见到了一股成群结队的牛羊,更有三三两两的牧民在后面驱赶着牲畜。
在草原上孤独行进了一月有余,总算见到了人烟,纵然明知这些都是胡人,张飞也有些高兴。
“辛先生,此地是哪一族的部落,牲畜倒是不少。”
此刻辛评眼中却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口中缓缓说道:
“此地,便是咱们此行向西的终点——弹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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