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拳!
吴勤傻傻坐在那里,看着这一拳冲向吴云,突然喊道:“三郎,躲啊!”
吴云竭力在躲避,可肩头还是挨了一拳。
他的修为在来人面前就像是个孩子。
来人一身灰衣,正是吴勤此行的随从之一。一拳击飞吴云后,他欺身而上。
“不!”
吴勤飞扑过去,挡在了吴云身前。
“三郎,退!”
来人的拳头在吴勤的额头前停住,犹豫了一下后,最终没下手。
“有刺客!”
外面,官吏们蜂拥而入。
来人一个翻身,身体飞跃,从破开的窗棂处飞了出去。
“三郎!”
吴勤回身,惶然喊道。
吴云靠墙坐着,嘴角处,鲜血不断溢出。
他无力惨笑道:“叔父,吴氏……洗不清了。”
方才若是没有吴勤挡那么一下,吴云此刻已然毙命。
吴勤扶着他,更咽道:“三郎,那是你阿娘的人,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阿娘……”吴云眸色茫然,想到了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在他离家来桑州时,把他送到长安城外的,母亲。
“快!请医者来!”吴勤回身惶然喊道。
“母亲!”粘稠的血不断从吴云的嘴角流淌下来,他苦笑道:“四郎……四郎被母亲宠溺……”
母亲再如何,也不会令人来刺杀他。
十月怀胎,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他死了,她会心疼!唯有那个兄弟……当初他收买吴云身边的随从下毒,后来收买母亲身边的好手刺杀……
如出一辙!
可惜,吴云想不到他的人竟然跟着吴勤来了。
医者冲了进来,“闪开!”
吴勤站起来,走到边上。
他深吸一口气。
准备捋捋思路。
一个男子进来,面色不善,走到他的身前,“吴氏的吴勤?”
“是!”吴勤看着男子,“你是……”
“锦衣卫!”
男子说道:“跟我来!”
吴勤看着侄儿,男子说道:“你尽可拒绝!”
吴勤苦笑,“好说!”
二人到了侧面的值房中。
男子站在窗户边,推开窗户,一边看着外面,一边问道:“那人是谁?”
吴勤在长安也听闻过锦衣卫的名声。
锦衣卫和镜台的作用有不少重合之处,是杨逆在北疆僭越,心怀不轨的罪证之一。
“那是吴氏的人。”
“谁的人?”“大嫂的人。”
“吴使君的母亲吗?”
“是!”
“这是配合的第一步,你的命能否保住,就要看后续了。”男子看着有些恼火,“此行的目的。”
收了桑州后,锦衣卫就在桑州开始布局,男子刚在州廨中寻了个小吏的职务,且也告知了吴云。
既然来了桑州,必须要熟悉一下。每日他外出在城中转转,打探消息,摸清桑州的情况。
没想到,今日出门没多久,就得知长安吴氏来人。男子马上回转,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失职了!
吴勒感知到了杀气,更不敢隐瞒,“朝中来人,威胁利诱,令吴氏务必要劝说三郎回归。老夫当年对三郎不错,故而就来了。”
“朝中,不是宫中?”
“老夫不知,是大兄转告。”
使者不可能召集吴氏的头面人物再宣布这事儿,只是和堂家人说了此事。
“你的判断!”
“老夫……”
男子按住刀柄,“国公颇为看重吴使君,得知此事后,你想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