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不到半日的功夫,柳叶治脚气的法子,就传遍了火车营。
数日后,脚气病大缓,火车营实力逐步恢复。
朱谊汐也松了口气。
能帮孙传庭恢复一丝实力,也算是尽力了。
而孙总督,获知火车营的好消息,反而特地召见了他:
“朱中尉,好大的本事。”
捋了捋胡须,孙传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心有感触,见了一堆废物宗室,如今,总算是有个人才了。
而且,还是个医术人才。
医术好啊,比舞文弄武强多了,威胁小太多了。
“回禀总督,不过是些许偏方秘方罢了!”
朱谊汐微微一笑,然后期待道:“不知,那两百石粮食?”
“今天就给你,不过,军粮紧凑,给你一千两白银,算作是你救治脚气的奖赏,而不是什么宗禄。”
孙传庭轻松地说道。
朱谊汐一听,就是不喜。
如今西安城内,每石粮食,高价四五两,两百石粮食能卖一千两,但一千两,绝对买不到两百石粮食。
这真是太会算计了。
他只能拱手,准备离去,最后尽职道:“以在下观之,大军中,唯独火车营脚气甚重,就是因为其乃精锐,多穿皮靴,密不透风,其余将士多是草鞋,所以,脚气才如此之重。”
“所以,为避免复发,还是多多预防才是。”
“你说的没错!”孙传庭叹了口气,说道:“军中大病,历来是败仗的缘由之一,尤其是那大头瘟,哎,不提也罢。”
想到多年来流传的大头瘟,他不由得心中一痛。
而大头瘟,则是鼠疫的当时的称呼。
崇祯十一年,张献忠投降,洪承畴、曹变蛟大破贼于潼关南原,李自成以数骑遁。
当时,天下好似就此太平了。
此后,匪祸就此逃离了陕西省,但陕西却并没有真正的太平,大头瘟反而来了,极为凶猛,军中更是折损大半的战力。
这也是他去年兵败的原因之一,精锐尽丧。
他抬眼一瞧,只见面前的年轻人,容貌俊朗,眼眸有神,与其他宗室,乃至于其他人才,都不大相同。
想了想,他不由道:“火车营乃军中精锐,其他的诸营,也多有脚气,中尉不如担任军中的医官?”
明军中,只有京营常备医官,而至于地方军队,则多兽医多于医官,普通的兵卒只能等死。
多次因疫病而损兵折将,孙传庭很是痛惜,但名医太少,专于刀创之伤的更少,有的,哪肯入军中,吃那每月几两银子?还得遭受战争。
脚气,在军中,也是大病之一,封个医官,不吃亏。
“月饷多少?”
“五两!”孙传庭喜道:“再给你七品衔。”
“医官?”朱谊汐眉头一皱,随即抬起胸脯,高声道:“我可得当官,得是总医官。”
“总医官,月饷起码得二十两吧!”
“这……”孙传庭陷入思考。
朱谊汐见其犹豫,道:“以前军中,治病救人的多是兽医,军医少不说,还不成体系,让我成了总医官,最起码,大军不再被疫病拖累。”
“将士们前线杀敌,悍不畏死,受伤了也不怕,知道有军医救治,这对于士气鼓舞,是极大的。”
“要我说,咱们军中,军医就应该有个体系,不然早就打胜仗了。”
“就,你这个军医体系,得要多少人?”
孙传庭被说动了,增强战力,军医的确是不可或缺的。
“不多,两千人足够了。”
朱谊汐随口说道。
“不可能!”孙传庭毫不客气的挥舞着衣袖:“老夫没有那么多钱粮再养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