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朱谊汐发觉,自己竟然成了香馍馍。
“当然,求之不得!”
后勤、文书、参军赞画,正好缺乏一个专业的,赵舒这种负责整个秦军的幕僚,非常合适。
日后,甚至还能用作政务。
说着,朱谊汐伸出来右手,目光如炬。
“哈哈哈,有趣!”赵舒笑了,他同样伸出右手。
两只手,紧紧握住。
仪式感十足的会面后,朱谊汐毫不客气地说道:“赵先生,目前大军及辎重撤退等事,就拜托你了。”
“去哪?”赵诚收敛住笑容,严肃道。
“先是西安。”
朱谊汐微微笑道:“那里,还有匠营呢!”
“匠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朱谊汐自信地说道。
“遵命!”赵舒微微一笑,潇洒得拱手应下。
朱谊汐同样地笑了笑,名声再大,还要看具体实践。
随即,朱谊汐忙跑去见孙传庭最后一面,结果却被阻拦。
隔着一扇门,见着那佝偻的背影,朱谊汐感慨万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景明!”孙传庭隔着门,沉声说道:“我本就是将死之人,理所应当战死沙场,没什么遗憾的。”
“记住,照顾我妻儿,更别忘了,匡扶大明。”
“朱谊汐明白!”沉沉地应下,朱谊汐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脚步稳健地离去。
他当然明白,对于孙传庭来说,死去,远远比活着更好一些。
重生这段时间,迄今为止,也只有孙传庭最让人敬佩。
“走——”
月已西斜,乌鹊南飞,横七歪八的树影下,已经站立了不少的兵卒。
朱谊汐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陈永福、李继祖、朱猛、赵舒、李经武等人,脚步稳健,步伐轻盈。
“经武,你率领斥候,在前方开路。”
“遵命!”李经武忙应下。
“游击,如今军中,有战马四百一十匹,骡马五百余匹,军队兵卒共九千一百余人……”
一旁,赵舒默读着一大串数字,显然汇报工作。
其微微抬起头,嘴角的带着笑意,一副自信的模样。
而对此,朱谊汐也颇为满意,能有一个萧何似的人物,已经算是意外之喜。
“赵先生,您已经是本军的参军了。”
骑在马上,朱谊汐轻声说道。
“多谢游击!”赵舒拱手道。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手里应该还缺一把羽扇,如此就完美了。”
“哈哈哈!”赵舒再次大笑:“游击,你谬赞了。”
朱谊汐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扭过头,低声道:“这是期望。”
“期望。”赵舒陷入思绪。
诸葛孔明,刘备,宗室,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
翌日,闯军再次进行攻城,依旧实用的人海战术,轮番上阵。
而这天,红衣大炮再次炸膛两门,仅剩下两门了。
孙传庭坐在椅子上,直接在城头,鼓舞士气。
这下,气势如虹,再次坚持了一天。
一直坚持到了第四日,孙传庭有感于大限将至,对于城中仅剩的两千余人,不由得劝说道:
“老夫也无气力了,城中的百姓已然疏散,剩余的钱粮,你们瓜分了去,都走吧!”
夜里,兵卒们跪地,感恩,一刻钟后,才一哄而散。
而他身边仅剩下百余亲兵。
“你们怎么不走?陪我这个将死之人有何意思!”
孙传庭枯黄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