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
在卞玉京的激将下,李香君不得不扮作一女冠,穿起道袍,脸色涂抹着些许土灰,准备入城。
“噗嗤——”
见她模样,卞玉京不由得娇笑起来:“姐姐,你顾得了头,怎么也顾及下别的,哪有颈白脸黑的女冠?”
说着,玉手偷偷摸了一下,滑溜溜的,羡慕道:“瞧您这玉颈,难怪歌声悠扬动听,这都是天赋哩!”
“我还羡慕你书画双绝呢!”
李香君瞟了其一眼颤巍处,不禁骄傲起来。
世人都爱娇小玲珑,卞玉京若不是才华出众,难以创出名头。
“姐姐我陪你去吧!”
卞玉京到底是个性飞扬,忽然想到好久不曾去往南京,不由道。
“你我结伴也好,只是你那高耸处,可得遮掩一二!”
李香君瞟了一眼她葫芦般的身材,调笑道。
“哼!”卞玉京不满的骄哼一声,旋即去到屋里,转眼间就走了出来。
那原本的山峦,此时竟然变成了平原。
“能喘着气来吗?”
李香君好笑道。
“您等着吧!”
卞玉京不以为意,也涂抹起土灰。
不一会儿,两个瘦弱的道士,就呈现眼前。
旋即,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庵中。
南京城百万人口,百业千行,样样齐全,租赁的车行随处可见。
付出一两白银,能支用马车两三日。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而惊奇的是,往日排成长队,熙熙攘攘的入城处,此时竟然宽阔无比,自由进出。
“入城竟然无须银钱!”
卞玉京惊诧道。
李香君眯着眼睛,带着卞玉京快速入城,一边道:“兴许是豫王的新政吧,倒是省了几文钱。”
两人掀开车窗,仿佛是乡下人进城一般,大开眼界。
原本杂乱无章的街面,此时整齐划一,仿佛是刀切豆腐般齐整,让人赏心悦目。
而在地面上,肮脏污秽看不清模样的青砖,此时显露出本来的模样,干净而漂亮。
宽阔的街道,人来人往,竟然不显得错乱,宽敞的很。
原本街头巷尾的无赖青皮,也没了身影,让她们二人松了口气,安心许多。
“这豫王的新政,若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卞玉京,小口微张,感慨道。
“当朝者的把戏罢了。”
李香君倒是看得开,自信道:“虽说新朝新气象,但也维持不多久。”
卞玉京撇撇嘴:“我看,你是受那侯郎影响过甚,对朝廷满腹怨言。”
“不与你说了!”
李香君翻个白眼,这个卞玉京除了秦淮河就是庵中,何曾见过真正的南京?
随即,马车来到了内城,保国公府。
原本车马喧哗的国公府,此时却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直让两人怀疑是来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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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卞玉京奇道:“按照常理来说,大明回来了,保国公应该受到重用才是。”
“政事诡秘,谁能猜得准?”
李香君摇摇头,来到侧门。
只见,许多丫鬟、仆人,哭哭啼啼,拿着包裹,陆陆续续出门,满脸的不情愿。
“这位姐姐,这是为何?”
卞玉京性情开朗,下了马车,载着一位丫鬟,娇声问道。
“国公被抓了,府里人心散了,所有人都准备跑……”
丫鬟被道士抓着,吓了一跳,旋即意识到是位女郎,这才哭啼啼道。